这笔钱或许对别的庭来说不算什么,可唐宁是单亲庭,他的父亲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自那之后,妈妈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她能力范围内总是给唐宁最好的,而她对自己总是很苛刻。
只有唐宁回的时候,妈妈才会买贵的菜,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番茄炒蛋和青菜就能吃一整天。
那么多的菜,他一口都有吃,妈妈一很难过。
他怎么能一口都不吃呢?
脑海里的绪好像要割裂成了部分,一部分让他快点走,还有一部分叫嚣着让他回去吃饭。
“好的!阿姨,那我就先带唐宁走了!阿姨再见!”
林蕴拉住唐宁的手,浑浑噩噩的唐宁往外拽。
唐宁踉跄了一下,和靠门边的妈妈擦肩而过。
他已经比妈妈了。
他很早就比妈妈了,都不需要墙上贴着的身尺去量,一次妈妈送他出门上学时,就着对他说:“宁宁长得可快。”
“路上小心,们个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妈妈的叮嘱声越来越远,唐宁僵硬地站楼里,克制不住地回头看,看到妈妈仍然站门边望着他。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有这样看过妈妈了,他的妈妈生的好看,却很少打扮自己,生前几乎有留下什么影像,他只能看妈妈和爸爸的结婚照。
他脑海中总是记得妈妈是很好看的,可是现再看一看,岁月的蹉跎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少女时期纤细的身形变成了劳动『妇』女的粗壮。
“快出去玩吧。”
妈妈这样挥着手对他说。
唐宁的心好像骤然空了一大块。
从小到大,他的无数次离都是妈妈的注视下。
他留给妈妈的永远只有背影,到最后他想回过头去追上妈妈的身影时,才发现他们之间隔着一截无法跨越的生死。
唐宁终于崩溃到大哭出声。
林蕴拉着往楼下走,他哭到视野模糊,哭到心脏抽疼,他一边哭一边下楼梯,每一步都远离他的,远离他的妈妈,远离那做梦也闻不到的饭菜香。
他想要回头,林蕴强行按住他的头,力拽着他往下走。
好漫长的楼梯,等到那狭窄陡峭的楼梯走完后,已经快要瘫软地的唐宁呆呆站老旧的小区口。
“还好吗?”
林蕴的神情格外紧张。
唐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沉浸了一场诡异的梦里,是噩梦,也是美梦,是现中永远也看不到的梦,让他几乎不愿意醒来。
“听着,唐宁!我知阿姨已经去世了,现看到的只是卡牌游戏捏造的东西!它不是的妈妈!冷静一点!不要被卡牌游戏『迷』『惑』了!”
林蕴抓住了唐宁的肩膀大声。
唐宁急促地喘息着,他知自己现的状态不太对。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那不是妈妈,冷静一点,那不是妈妈,那不是妈妈,不是妈妈,妈妈,妈妈已经死了。
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我早就有妈妈了。
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滑落,从泛起病态『潮』红的脸上蜿蜒而下,滑过了唐宁不断哆嗦着的唇瓣,他尝到了咸湿的味,这是他泪水的味。
他一字一句对自己复述:
唐宁,早就有妈妈了。
痛到极致的心脏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唐宁迟缓地抬起头,看向了满脸都是担忧和凝重的林蕴。
“还好吗?”
林蕴再次问。
他看着林蕴,从林蕴的眼中看到了糟糕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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