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雾注意到她忽而转低的情绪,虽不知因由,但也不再吭声了。
“作业写完了吗?”
岑矜打算用这句话结束交流。
不想他说:“写完了。”
岑矜问:“那刚刚在书房做什么?”
李雾说:“背历史和政治。”
岑矜刮着手机屏,忽然想到:“你们是不是要会考了?”
李雾点了下头。
岑矜说:“下个月吗?”
李雾还是点头。
“应该不吃力吧,”岑矜想了想,抬眸看:“你学习能力这么强。”
猛一被夸,李雾不自在地摸了下后颈:“也不是都行。”
“嗯?”
岑矜把手机翻转过去,不再看:“哪门有问题?”
李雾说:“英语。”
岑矜蹙蹙眉:“这也不是会考科目啊。”
“就是……”男生退回磕巴状态:“英语不好。”
他手微微握拢,问:“你英语好吗?”
岑矜随手摸了下耳后,轻描淡写:“我在英国念过两年书。”
李雾怔住。
岑矜腾得起了炫技心思,凝视李雾片刻,她随口讲了一段不短不长的英文念白。
极为标致的英音从她淡红的唇中流淌而出,随意但优雅,连贯又流畅,如曲谱,如诗诵。
跟他们课堂上,早读时那些用于应付学业的死记硬背完全不同。李雾直接听傻。
“听得懂么。”
岑矜莞尔问。
李雾回神:“可以再说一遍吗?”
岑矜欣然应允,以更慢地语速复述同样的段落。
李雾大概听懂,并不非常确定:“是讲《丑小鸭》吗,安徒生童话?”
岑矜笑起来:“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
她不在这段话上多做停留,转而关心起他学习问题,“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请位专业英语家教。”
“不用了,”李雾一瞬气馁和失落,几乎是下意识拒绝,转而放缓语气:“别花钱了,我自己会努力。”
岑矜“嗯”了声,不再开口,接着玩手机。
客厅一时陷入沉默。
那点看似冠冕堂皇的小九九以失败告终,李雾怕岑矜起疑,局促坐了会,说:“张老师给我调了座位,现在跟班里英语课代表坐一起。”
岑矜瞥他一眼:“现在坐第几排?”
“第四排。”
岑矜打趣:“那你后面人可惨了。”
李雾一闷:“为什么?”
岑矜突然挺直腰杆,双臂交叠,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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