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仪式都很顺利,被?太后派来的嬷嬷可以放心地回宫复命去了?。
一通忙活后,文秋是最后离开?的,屋中只待宋丘与郡主后,宋丘道:“郡主歇息吧,我去外间守着。”
说完他就出去了?,外间只与此屋半墙之隔,郡主还能看到?宋丘在影子在动来动去,想来他是在脱衣上榻。
郡主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她躺下辗转反侧,朝宋丘那里看去,他倒是一直没动,也没发生任何动静。
第二日?,郡主起得比宋丘晚,宋丘因?新?婚而休沐,但并不影响他早起。
文秋进来时,郡主问她:“他人呢?”
文秋道:“大人一早就醒了?,被?褥都叠好了?,人去后面洗漱了?。”
二人连洗漱的地方都不在一起的,郡主不知是之前就是如此布局,还是在她来之后现改的。
待郡主梳洗完毕,出来就见宋丘坐在桌子前,桌上摆放着早饭。他见郡主出来,站起来迎着郡主坐下。
拿起筷子前,他道:“不知郡主是何口味,府上厨娘也是新?请的,待郡主一会儿尝了?,可根据自己喜好找厨娘来问话。”
说完他做个请的手势,随后才拿起筷子,吃饭时二人皆不语。待放下筷子,宋丘又说:“府上在册的丫环一共四名,小厮四名,门房四人,厨娘三?人,这是名册……”
随后宋丘把?家中所有情?况都一一与郡主说明,所有钥匙,账册名册都放到?郡主面前。
把?事情?都交待后,他起身说书房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主屋。
郡主把?东西拿起来看了?后,喃喃道:“他倒大方。”
文秋笑:“这不是挺好,都跟您交待得明明白白的,一点都没藏私。”
“这不是应该的吗。”
郡主表面不在乎,心里却是满意的,反正?从昨日?盖着盖头等着时开?始,她就一直是满意的。
包括宋丘睡在外间一事,若他直接上床,她会觉得这人心里没数,有点无耻,若他直接走人,她又会觉得颜面扫地。睡在外间备下的榻上,于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来说,正?正?好好。
王府里,关于宋丘的消息,不管有没有异常情?况,每日?都会送到?倪庚的面前。
就连今日?他与郡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倪庚都一清二楚。他看着手中的情?报,暗道宋丘果然一如他的作派,对?郡主以尊礼诚意相待。
他放下有关宋丘的情?况,拆了?另一个信封,里面是他新?派出的一拨人的回禀。
戚缓缓依然没有消息,一点都没有,至于他所说的查探所有地区新?起的商业,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探查来的。
首先,所有地方就达不到?,就算他是王爷,可用之人不少?,但也达不到?大杭版图上的每个地方都能覆盖,还是要一点点地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查。
再有,新?的商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起来的,就算戚缓缓有做生意的头脑与天赋,她也不见得每次都能成功。而且,各行各业每天都有新?的买卖人出现,要真?想个个都查得到?,也不是容易的事。
倪庚的思路定下了?,查探方向?指明了?,但离有结果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能做的只有等。
可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白日?还好,倪庚有事在忙,但他总有忙完的时候、要休息的时候。这时通常整个城都静了?下来,倪庚的耳鸣总会找上来,不让他清净。
他如今可以与耳鸣和平共处,日?子这么过着,总有那么一个瞬间,心脏会忽然或难受或酸胀,甚至绞痛起来,这个时候,只有了?耳鸣能救他。
此消彼长,耳鸣一响,他的心就会麻木起来,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只全力对?抗耳鸣就好。
待耳鸣一停,他就又可以正?常地做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重复着过着日?子。
但他除了?在东院戚缓缓的那张榻上,他在哪里都睡不着。其实就算是在戚缓缓的榻上,他也睡得不好,经常忽然睁开?眼来,望着顶子一直到?天明。
金魏一直在关注着倪庚,他想好了?,殿下若再出现一次那日?的状况,他一定会去请大夫,若殿下再拒绝,他会禀报给?皇上与太后。
可从那次以后,倪庚再没出现那日?的病态,他哪里知道,不是因?为?那些症状消失了?,而是因?为?倪庚用无数夜里睡不着的经验预判到?了?发病规律。
他把?自己精神上的失态与身体上的失控掩盖得很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自己的情?况,他不是讳疾忌医,他只是心病难医,叫大夫没用,他的良药就是戚缓缓,待抓了?她回来,他自然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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