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公主孝心可嘉,朕心甚慰,为崇宁公主加封食邑。”
“今年天灾,千秋宴就不办了,仅为崇宁公主加封食邑……”
加封到最后,魏姝的食邑从三千户,直接变成了两个上县。
别看只是两个县,人口却比福王的一个郡都要多,而且,这两县均以矿脉丰富闻名,全国上下正挖掘的一百多处矿脉,仅此二县,就占了二十几处。其中尤以铜矿最丰,全国每年铸造铜币所用的铜,几乎都出自魏姝的封地。
公主不同于亲王,一般不亲自治理封地,而是由朝廷下派属官帮忙治理,但封地上的所有税银及其他杂税,却统归公主所有。旁的税暂且不提,单单矿税,以十税二,也就是说,近三十个矿脉每年的产出,十之其二都归魏姝所有。十几年的积累,可想是笔多大的数目。
因为魏姝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极尽奢靡,福王还以为,这些钱一半被她挥霍去,剩下的则被她带上了船,没想到却是不声不响地藏在封地,怕是连嘉王都不知晓这笔钱的存在。
不过福王也能理解,西北对魏姝来说人生地不熟,嘉王能善待她还好,万一夫君待她不好,这些钱至少还是个退路。
福王叹了一声道:“都是叔叔瞎担心,乖侄女什么时候缺过钱花?”
为魏姝治理封地的属官名叫高霖,原是先帝身边的掌印太监,虽是个太监,却颇有才干,为人又忠心,因此才被先帝选中,为魏姝管理封地。魏姝把税银交给对方看管,倒也安全。
虽然魏姝看起来不大像是在骗人,但为了谨慎起见,福王还是又说道:“事不宜迟,要不现在就派人去取钱来?”
魏姝毫不迟疑地应下,让人先准备笔墨,稍后便给高霖写下亲笔信,让人凭信去取。
魏姝顿了顿,又对福王道:“不管那些水匪藏身何处,总归是要吃喝拉撒的,既然要吃喝拉撒,便免不了会与普通人产生交集。
“除了之前说的,替我追回嘉王和陪嫁者,可得被劫走的一半陪嫁外,还要二叔另为我发布悬赏,征集水匪的线索,但凡线索可靠者,赏十金饼,事后若能成功抓捕到水匪,不拘最后有没有找回嫁妆和嘉王,都会根据抓捕到的水匪人数,另行再赏。”
福王自然也是想帮魏姝追回嫁妆,救回嘉王,好将功补过的,眼下既然钱的事有了着落,自是积极应下,亲自去拟悬赏的告示。
魏姝这边在写完给高霖的信后,把亲笔信和身上的其他信物一并交给谢闵,让他随福王的人一起去取钱。随后又请福王派人,把徐子期和昭儿等接来凤阳城。
待船上的人全都来到凤阳城后,魏姝又让他们仔细回忆昨晚遇到的水匪的特征,虽然众人当时都很惊慌,却也留意到了不少醒目的特点:
“一个水匪左手手背上长了三颗痣,刚好连城一条线,他拔刀的时候我看见的。”
“当时站在我身侧的水匪,左臂衣袖上不停有血渍渗出,左上臂应该是受了伤。”
“我当时根本不敢抬头看水匪,只低着头,看见其中一个水匪的脚特别大,腿却很短,瞧着个头应该不高……”
魏姝让人把这些一一记录下来,并把谢兰臣的画像和靺鞨人的特征也加上,随悬赏告示一起发往漳州各地。
很快,各地便收到悬赏的告示,加之官府突然大肆雇佣民夫,整个漳州瞬间轰动起来,连偏僻的乡野间,都听闻了崇宁公主被劫走嫁妆的事。众人一边惊叹水匪大胆,一边忍不住为悬赏动心。
崇宁公主乃先皇独女,陪嫁多到水匪敢冒着被诛族的风险去打劫,可想这笔陪嫁有多丰厚,而且,那些陪嫁多属宫中御供,是有钱也难买到的。因而一听说帮崇宁公主追回嫁妆,便能分得一半,不少有能力的乡绅豪富,纷纷开始集结护卫,主动参与搜捕。
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平民,不敢肖想能分得公主的嫁妆,但听说只用提供线索,便能得十个金饼。十个金饼约有百两,也就是近一千两的白银。普通人家,一整年也花销不了二十两,那可是整整一千两!
官府之前不是没有下发过其他悬赏告示,赏钱也不少,但却要求必须抓到人才能领赏。但由于被悬赏通缉的嫌犯,大多是穷凶极恶之人,普通人也只能望洋兴叹。
但魏姝的这条悬赏却不用抓人,只用提供线索,便是线索不对也不会受到处罚,那这笔钱岂不是跟白捡的一样?而且,若抓捕成功,不论是抓到一个水匪还是十个,事后还会再赏,简直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
于是,在丰厚赏银的激励下,整个漳州人提起水匪,就像是妖怪见了唐僧肉,大人小孩都瞪大了眼,整日在街头巷尾田间林中,四处闲逛,但凡瞧见个面生的,立刻便悄悄跟上,观察对方有无可疑之处,甚至连晚上做梦,有人都还在念叨水匪们的体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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