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脚差点软了。这家伙在说什么笑话?她大字不识一个,不要说教一个大老爷读书写字,就是教孩童拿笔都不够资格。
“怎么,她饱读诗书吗?”茶联合瞪眼问。
“嗯。”茶夙潭煞有其事的点头。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码?“少——”她才开口就接收到他不许她说话的眼神,这让她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可我瞧她那么年轻,腹中真有东西能教我?”老人家一脸的狐疑。
“有的,她不仅出口成章,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通!”茶夙潭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余系芍下巴惊得都快掉了。不是吧,不是把她打扮成富家小姐的模样,他说的这些她就突然都会了。
还精通咧,这也太鬼扯了吧?
“真的假的?”儿子都这么说了,茶联合不敢再小觑她,表情认真起来。“小丫头,你过来。”直接点名了。
她原本站在角落,这会被迫得移动脚步到他面前。“茶老爷,”她心虚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他眯起老眼,仔细的打量。“长得还可以,就是瘦得像只猴!”他下了评语。
像猴?真的吗?她摸摸脸颊,脸蓦然发红了。
“哈,说她像猴,这丫头竟脸红了?有趣,真有趣。”他哈哈大笑起来。
她忍不住抬螓首,脑袋渐渐偏过一侧,小嘴微开,眼睛发直的瞧见老久家笑得前仰乏翻的模样。有没有这么好笑啊?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大笑过后,茶联合问。
“我叫余系芍,就余……系绳子的系,芍药的——”
“够了够了,说那一串做什么,我就叫你余夫子吧!”
余夫子?她张大了嘴。她哪担当得起啊?“还是不要的好——”
“就这样吧,余夫子,愚夫子,这很好,非常合适。”茶夙潭凉凉的喝着茶,戏谑的点头。
她眼睛撑到最大后,用力眨了眨。这人到底是在耍她,还是在耍他爹啊?
这太离谱了啦!
男子背脊挺拔,眼神锐利,卓尔不群的骑在马背上,一道高亢的喝声响起后,他拉满弓,对准围场中央的箭靶,咻地将箭射出去,正中红心!
他满意的放下弓,李凤狮迅速来到他跟前,向他指了一个方向,他望去,但见一道身影焦急的在马场外不断踮脚跳望。
他嘴角轻扬,缓缓驱马来到少女身前,利落的翻身下马,下马后也不看她,径自往前走去,她急得在他身后追赶,而她的后头还跟着一个人,小玉抱着一件雪裘披风追着要为她披上,可她哪管冷不冷,只想赶快与少主说清楚一些事。
她追着茶夙潭来到精致典雅的书房,说实在的,京城的茶府,无一处不华美气派,占地更是比陵县的别院要大上七、八倍不只,这还曾让她看傻了眼,原来这才叫名门大户的富贵宅邸。
茶夙潭进到书房,脱下大氅,坐进桌后。
这时小玉也赶到了,见余系芍已在暖和的室内,便抱着披风站在门外等着。
只见桌上散落几卷书卷,青玉茶壶旁放着琉璃杯,其中的茶已冷了,她发现他要喝,连忙阻止。“冷茶伤胃。”
他挑了眉,没再坚持,放下茶杯,扬声对外吩咐,“送茶!”
奉茶女正好沏好新茶过来,听见叫唤立即捧了茶要进去,但在门边一见抱着披风的小玉,脸色立即变得不屑,撇了嘴还哼了一声才进到书房中,不意外瞧见余系芍也在,当下面色更不豫。
余系芍习惯走到哪都遭人排斥的窘境,倒不以为意,当作没看见的转过头。
这些人在她来到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现她掌心的烙印,对她原本还称得上友善的态度立刻转变,变得充满鄙夷,但碍于她是少主亲自带回来的人,还道她是老爷的夫子,这才让府里上下没对着她唾骂。
然而她是个年轻寡妇是事实,掌心更有着难以抹去的难堪印记,这群人对她始终难以接受,在背后对她是议论纷纷,相当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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