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位想想,我们要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你哥一到饭点就来蹭,你会是什么想法?”杨文涛耐心劝解她道:“比如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分量只够我们两人吃,但你哥一来,你就只能吃一两块,你高不高兴?”
程薇被他说得耳朵一下红了,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大手大脚花钱吃喝惯了,我想要什么东西都有,吃食上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真没想到我到我哥家吃饭,会给我哥我嫂子造成困扰。”
杨文涛笑道:“现在醒悟也不迟,总之你以后尽量少去你哥家蹭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左边盛家。
盛幼青一家人正坐在客厅里喝稀粥,闻到隔壁传来的香味,盛幼青叹着气道:“同样是打工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盛幼斌明白她的意思:“姐,我们家其实还剩不少积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去后勤部换的,用不着节省。”
“算了,现在有吃有喝的都挺不错了,哪能那么大手大脚的花积分。”盛幼青摇头道:“万一你在这里遇到合心意的姑娘,你想娶人家,总得留些积分给你们租房子、换粮食当聘礼,到时候结婚生子也要花不少积分。”
盛幼斌一怔,没想到她想那么远的事情去了,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姐,我都这个样子了,谁会看上我啊。再说现在的环境那么差,谁还会想结婚生子,那不是害人害己嘛。”
“环境再苦,也不能阻止人类的情感发展。”盛幼青目光落到他空唠唠的左袖上,心疼的往他碗里多放一个馒头道:“反正世界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如果遇到合适心动之人,我赌上性命也要与之结婚生子!就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要在死前体验一把,我原本该享受的情感人生经历。相反,要是遇不上让我怦然心动的,我宁可孤独一生,也绝不将就。”
盛幼斌本想反驳她的观念,仔细一想,又有些许道理,默默吃着馒头没有说话。
盛母全程安静的喝粥,没有插嘴两个孩子的话题。
她在末世前跟绝大多数的z国家长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尽早结婚生子,看到他们后继有人,她才会安心。
因此很多时候,她会对他们进行催婚,催得孩子不耐烦,两边都不高兴。
如今不同了,世界大变样,一个又一个的天灾已经折腾的人们疲惫不堪,生无可恋,很多人承受不住,直接一了百了。
大家光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其他的事情都如过眼云烟,孩子们结不结婚的事情她也看开了,顺其自然吧。
晚上七点整,司南所住的老石屋街口,聚集了近三百名要外出基地砍伐柴火的人们。
领头的是杨文涛,他个子高大,长相凶恶,又是巡防队第七小队的队长,手下管着十号身强体壮的巡防兵,这些巡防兵都是住在附近石屋中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相互扶持,不会出现纷争和分工不均的情况。
因此只要杨文涛晚上出去砍柴,都由他领头,如果他上夜晚班,无法出去砍柴,则由程溯铭领头。
程溯铭是医生,医术精湛,大家都对他很信服,有他和杨文涛在,大家都很安心。
这次他们要去砍柴的地方离基地有些远,来回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大伙儿都自制了木推车,随着杨文涛的一声出发,大家都推着车,跟着前面骑三轮车的杨文涛、司南、盛幼青三家人的后面。
程薇、盛母依旧留在家里看家。
司南坐在车后斗,程溯铭在前面骑车,左边是杨文涛,载着一个腿脚有些不方便的东北大婶,右边是盛幼青,骑车载着盛幼斌。
他们打头阵,后面跟着的是跟杨文涛同队的十个巡防队队员,他们每个人的平板车上都放着军队发的长刀铁棍之类的武器,用来应对突发情况和拦道之人。
再往后就是溪流沿河人家的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们都知道外出砍柴很危险,都安静的跟在队伍后头,没有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当初除了巨石镇,其他地方无比荒芜,面积极广的石山基地,如今大变样,变成了修建无数建筑道路的中型城市基地。
纵横阡陌的道路上,无数高楼建筑外墙下,每隔三十米,亮着一盏又一盏节能灯光。
这些路灯虽然比末世前的路灯暗淡不少,但久违没见到灯光的人们,看到那些路灯,还是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司南一群人顺着路灯道路往外围基地出口移动,期间看见许多跟他们一样推着木板车,拿着砍柴刀,要外出砍柴的成群队伍。
有些认识的队伍,人们会进行交流,更多的是相互漠视,各自跟着自己的队伍,排成一排,等候出门登记。
司南还是头一次看到基地大门,修建得十分高大巍峨,目测城墙至少有十五米高,城墙上弄了高压电线铁网,亮着好几盏超大远射距离光的探照灯,将基地门口方圆五百米的位置照的一清二楚。
基地靠近门口的位置还设立了两个比城墙还高五米的瞭望塔,上面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站在瞭望塔上警戒观察。
下方基地大门入口宽约十米,弄了两个厚重的双开铁门,能同时容纳四辆汽车并排通过。
现在要出去砍柴的队伍排成八条长龙,门口同样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做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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