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意以为这是一件温暖的事,有了裙子他能安心睡觉,有个好梦,第二天早上心情愉悦地迎接新的一天。
可人生总是这么操蛋,在你以为前面是颗糖时,给你的却是一把刀。
郁宴第二天醒来,迎接他的不是鸟语花香,而是浓郁的血腥气。
天将亮未亮,刚醒时,人是有些迷糊的。
侧身的郁宴睁开眼,一眼对上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那个人头,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没有耳朵。
眼睛被挖,两个血窟窿,嘴巴开开合合,没有舌头。
郁宴尖叫都没有,脸色瞬间惨白。
血窟窿里流出两行血泪。
郁宴浑身颤抖,他茫然四顾,床下还有几个人彘。
人彘,把人做成猪塞到酒瓮中的酷刑。
拔掉人身上所有毛发,挖眼剪耳拔舌,砍掉四肢,塞进酒瓮中养着,慢慢死去。
床上的人彘是那个小太监,床下是所有参与过给他准备女装的宫女。
颜意看得手脚冰凉。
他只是在屏幕外看着,就已如此,醒来一睁眼看到人彘在枕边的十岁郁宴,又是什么心情。
那个太监是继大皇子后他最亲近的人了。
几个人彘对着他嘴巴开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是怨恨还是安慰。
房门紧闭,皇后正坐在外屋,悠然喝茶。
她依然明艳又端庄,气度非凡。
她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颜意认识,是被成年郁宴点天灯的何公。
郁宴站了起来,穿过几个人彘,每走一步他的颤抖便重了一分。
“为何?”郁宴的声音喑哑颤抖。
皇后放下茶杯,青玉和红木相击的声音,在安静窒息的环境下,格外突兀,激得人心一紧,忍不住颤抖。
“你知道你是谁吗?”
皇后厉声说:“你是大晟太子!你还有一个姓是尉迟,是尉迟亭的外孙!”
她笑得又冷又狠,起身踢倒身边一个战战兢兢的太监,不顾仪态地将太监按在他脚边,气极时脸上的笑看起来有几分嘲讽,“你知道他是谁吗?”
“太监!一个阉人!”
“一个最低贱的阉人都不会穿女人的衣服!”
她的声音响彻房间,一句句震在郁宴耳边,震得他脸色发白。
太监差点吓晕过去,身下流出一股带腥气的尿,流到了郁宴脚底。
一国太子被比作太监不如的玩意,郁宴眼神空洞,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慢慢死,慢慢反省!”
皇后离开时,让人把门关了,留下何公在门外看着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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