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哪处发生了变化,她又说不出来。
司俨见她不回话,复问:“嗯?”
裴鸢垂下了双眸,“夫君…你怎么了?”
司俨回道:“为何要这样问我?”
裴鸢如实地回他:“就…就感觉,你好像同从前不一样了。”
“那是哪处不一样了?”
“就……”
裴鸢自是不知该如何回复司俨,男人却于这时用修长的右手捧覆起了美人儿的小脸儿,亦微微倾身,与她额抵着额,随即他将语气放得很低,像是在哄着裴鸢说话似的,“鸢鸢,你莫急。那个位置,我早晚都会让你坐上去,那个曾经欺辱过你的杨皇后,她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了。”
司俨很亲昵地同她蹭着鼻尖,裴鸢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能明显觉出,其内流露的断不会是他寻常示人的温和,而是一种深重的野心。
裴鸢刚要开口讲话,司俨却于这时复又倾身吻住了她的唇,这番他的态势不如适才那般霸道,却依旧是强势且不容拒绝的。
裴鸢渐渐地阖上了双眸,亦细细地品味着他的亲吻。
她复又觉得,司俨好像又同从前并无什么不同,许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过多,这才让她产生了司俨他变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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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至相府时,天幕如墨。
实则在司俨去建章宫外接裴鸢归府前,他已在正堂同裴相聊叙了多时,无人知晓,他二人到底谈了些什么。
司俨穿着素简,且有意避着耳目,相府的下人中,亦无人知晓颍国的藩王竟是来到了此地。
自阏临下旨命人将百官朝会殿拆除后,原先相府中的掾属也被朝廷清退了一批,所以中门的垣墙之后,也空出了许多的屋舍,瞧着略有些凄索。
班氏觉天色已晚,便想让司俨和裴鸢先好好休息。
入夜后,下人也各回了自己的耳房,班氏便让司俨去那些屋舍处暂住一夜,如此也不会惊动府中的其余人等。
裴鸢放心不下司俨,亦觉那些屋舍有些陈旧,却不敢违抗母命,只得先行回到了庭院中。
裴猇这几日终于肯用些菜食,但前提是裴鸢得守在他的身侧,盯着他用下。
守孝期间,裴猇和裴鸢自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大快朵颐地食肉,裴鸢知裴猇本就无甚胃口,如此更不会去用饭食,她本还担心裴猇会用不下这些素菜,却没成想裴猇他并未对饭菜有任何挑剔。
少年饿了数日,眉骨瞧上去也比从前更硬朗英挺了。
裴鸢是夜同他一同用晚食时,便觉今夜的卤豆腐颇为下饭,便将自己的那份都让给了他,想让他再多食一碗米。
“小虎,你再多吃一些,我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裴鸢便命女使将她的食案撤下。
裴猇近来一直沉默寡言,便撂下了筷箸,只颔首做为对妹妹的回应。
他下意识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却见裴鸢她根本就没有回她的正房,反是将女使都留在了原处,自己则只身一人出了庭院,却不知她到底要去哪儿。
裴猇撂下了筷箸,随即心中也渐渐起了疑虑。
他觉裴小彘虽然一贯同他不甚对付,却不会说谎诓骗他。
裴猇不知裴鸢为何要背着他做这件事,便决定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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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偌大,裴鸢心中稍有惴惴,幸而在去寻司俨的路上,她并未撞见任何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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