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眼前的一片黑色逐渐散去,她看到散落一地的理综练习册、书本还有卷子,刚蹲下来想把这些东西捡起来,却又被陈梅踹了一脚。
也许该说她还?不算太无情,至少这一脚踹的不是?人,而是?书。
“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心?虚了?”
她用自己的方式解读了乔可矜的沉默,右掌仍未放下,好像随时都会再来一耳光。
“我?想学?理,我?已经和班主任打过电话了,已经转回理科班了。”她仍是?把书捡了起来,说:“补习班那边,我?也转到理科补习班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学?理。”
陈梅听得出她的坚决,低头俯视着她,“你什么时候转的?”
“七月初,差不多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是?吧。”
陈梅冷笑,下一秒又是?一声怒斥:“都一个月了,乔可矜你哪里来的胆子背着我?做这些?你今天敢背着我?转班不告诉我?,以后?是?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把我?和你说的话都当什么了?耳旁风吗?!”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的归宿就应该是?老老实?实?学?文,以后?考个师范院校,就在南城当个老师,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相夫教子。这些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老生常谈。
乔可矜和陈梅争辩过太多次了,她很早就知道?有些思想在陈梅的心?里根深蒂固,即便拿出很多很多优秀的女性做例子,陈梅也会捂住耳朵不听。
这样苍白无力的争辩根本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自讨苦吃。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而现在她捏着物理书,捏得手都在颤抖,却要倔强地重复着一句话:“我?想学?理,我?可以学?好。”
这句话陈梅听过,她把这当成过家家的玩笑话,高扬起的下巴透露着她的蔑视:“你才多大,你能懂什么?你是?和班主任联系转班的是?吧?我?让他给你转回去。”
“已经不能转了,暑假都过一半了,分班工作都该做完了,老师不会再同意?了。”
陈梅刚拿出手机要打电话,闻言顿了一下,了然:“这就是?你瞒我?这么久的原因是?吧?我?供你读书是?为了对付我?的吗?况且你小算盘打得再精又怎样?分班工作做完了又怎样?你瞒着家长私自转班,现在我?向学?校提出诉求也是?应当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自己想清楚。”
她冷着脸走出了房间,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打电话。
在月初接到乔可矜电话的时候,刘老头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早早就想好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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