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的小娘子上万是没有的,但成百上千是绝对有的,王元宝微微笑了起来,他自然没有把所有人都说动,但只要说动了最顶尖的那一些,再放出些风声。那些小娘子都是在平康坊赚吃食的,即使不给他王元宝面子,也要怕被同行封杀。
不过一笑之后,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能象他这般成功,自然会注意细节,他瞪着来通报情形的伙计:“那人有没有说,随贾猫儿与胡源祥相会的,还有谁?”
“咱们的人只能远远望着,只知道是个年轻的郎君,却不知道是谁。”
“年轻郎君?”王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略一琢磨,然后道:“定是叶畅!”
想到叶畅在玉真长公主面前对自己的羞辱,他眼中冷芒一闪:“看来西市是病急乱投医,寻了叶畅这个……”
话说到这,他微微愣了一下。
对叶畅他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梦仙之事,据说叶畅所梦之仙,便是药王孙思邈,还给孙药王当了一日的丹童。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叶畅跟着药王,没准还真成了名医。
王缙与王维一样,笃信释教,最好的就是建庙布施,也正是因此,他对于因果轮回报应之类的是深信的,忽然想起这件事情,让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佛号,王缙决定,要帮王元宝!
“叶畅,叶十一郎?若是他,那就糟了!”王缙正拿定主意,就听得王元宝拍腿惊叫了声。
见王缙不满地望过来,王元宝接着道:“我观叶畅行事,常有神来之笔,绝非胡源祥之流。胡源祥与我争了二十年,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但是这叶畅……不好对付!”
“再不好对付,也得对付!”王缙不满地道:“你怕什么!”
“市赛三个要害,其一是彩楼,叶十一能做足球戏,能造水泥,据闻在其故乡还能虹渠引水……必擅营造嬉游,原本我请了最好的木匠,又买了最漂亮的绸缎,这彩楼是必胜的,现在怕是危险。”
听他这样说,王缙顿时不作声了。
“再就是伶人歌伎……叶十一雅擅诗歌,夕阳无限好之句,便是我也常爱听人唱。若他为西市伶人谱新曲,在曲子上……”
“曲子你不必担心,我请兄长为你等写诗就是。”王缙一摆手:“况且曲子也要人唱,只要平康坊的顶尖小娘未曾被西市拉去,这一关,我们是必胜的,现在最关键的便是最后一关。说来说去,此次赛市是你们琉璃珍玩在。i”最终定下胜负的,还是琉璃器物——你可有必胜把握?”
“在此一项上,我倒是有十足把握,这十年来,淄州最好的琉璃器物,几乎全在我的手中,他们手中有什么,我心中明白,绝对拿不出能与我抗衡之物!”
听得王元宝手中有这等宝贝,王缙心中一动,便生出觊觎之心:“不知可否让某见识一番?”
王元宝看了他一眼,暗暗冷笑了声。
这只喂不饱的狼,还敢吃斋念佛,却比谁都要贪!
心里如此想,嘴上他却说得甚为客气:“倒不是不可,待市赛之后,我必请王郎君好生把玩。”
王缙干笑了声,心中急切不得,便将话题转了回去。
“市赛三要害,彩楼上,咱们只需争胜,在才艺上,咱们是求必胜,只要这两项能胜出一项,加之你手中的宝贝,可谓胜券在握。才艺上且不说,我会说动兄长赋新诗,至于彩楼,想来王丈人不会没有后手吧。”
说这话时,王缙向那报信的人呶了一下嘴。
王元宝笑了起来,微微颔首。
既然他买通了胡源祥身边之人,那么自然就可以把胡源祥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来,知道对方彩楼会有什么花样,便可以采取针对性措施。
“除此之外,还得给叶畅寻些事情……让他不好在此太过上心。”王缙又道:“若是能将他赶出长安城,那就最好了。”
“此事怕是有些难,叶畅与京兆府的关系非常好。”
“京兆府自然不成,会有人想赶他走的……叶畅住在何处,你可知道,告诉我便行了。”王缙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我寻一人去赶他,保证他不得不离开!”
“哦,有此人?夏卿郎君,千万莫要打草惊蛇,若是惊动了叶十一,让他知道我们在关注他,怕是适得其反。”
“你且放心,这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王缙笑道。
王缙当真是说到做,离了王元宝邸,出门便唤来小厮,吩咐了几声,那小厮便乘着油壁车摇摇晃晃到得城中的金仙观——这原是金仙公主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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