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书价甚贵,这《绣像三国志话本》一卷桃园结义售价乃是二百五十文,在书中已经算是便宜的。出于慎重考虑,第一卷仅印了五百册,两百册送往长安,两百册放在洛阳,剩余一百册才在其余各地发卖。
结果是一抢而空。
第二卷便印了一千五百册,同时还加印了一千册第一卷。结果仍然是一抢而空,不仅如此,外地的客商都赶到修武县来,指名要订这书。
以如今的书价,印数二百五十册,便足以保本,五百册便有利可图,到现在,已经每卷印到了四千册,这才算是渐渐饱和,而每卷话本的总收入,也达到了千贯之多。
扣除成本,利润高达**百贯!
只出这一书,便足以让叶家昌隆长久了。
“洛阳纸贵之事,某一向只当是传闻,不意如今见之。”焦遂又赞了一句,然后笑道:“不过,某虽不是刘玄德,却也是来三顾的,奉命来给叶郎君送信,那人自己,只怕也在半途之中!”
叶畅有些无趣地挥手:“你便是喜欢给我惹麻烦,当初是争牛案,此次又是什么?”
“非是某给郎君你惹麻烦,实是你如今声名太响。”焦遂笑道:“而且,某也觉得,以你之才,若不出来为国效力,实在是一大憾事!”
“休说这些无趣之语,太平之世,我辈无用武之地也。”叶畅道:“究竟是何等事情?”
“一伙六诏的南蛮,在长安城中走门路走不通,也不知是从哪儿打听到,咱们球市红火,仰赖于叶郎君你之智计,你有门路可直通玉真长公主处,便来寻上我们。”
“六诏的南蛮?”叶畅讶然道。
所谓六诏,在来此世之前,叶畅只知道一个南诏,南诏的首领皮罗阁被李隆基封为云南王,还赐名蒙归义,统一了整个六诏。
“那个南诏还未统一六诏诸部?”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南诏步步紧逼,若再想不出对策,咱们部族就要完了。”
就在叶畅与焦遂谈话之时,修武县城中,一伙南蛮正聚拢于一处。
他们当中为首者,竟然是一个女子,这女子长得甚是俊俏,一身银饰,目光灵动,知上的衣裳,也是中原少见的白叠布。
“可是咱们能有什么法子,唐天子明摆着偏向南诏,咱们无能为也!”另一蛮人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那为首的少女,少女咬紧牙,眼中露出凶悍的光芒:“所以,这位叶郎君,就是一定要请出来帮忙的,他就是我们的孔明先生!”
当初诸葛亮渡泸水伐不毛,威德并施,南蛮为之心折。虽然也有南蛮编出什么孟获七擒诸葛亮的故事,但实际上,苗蛮诸部对诸葛亮是非常推崇。
“正是,若在大唐寻不得支持,我们就去寻土蕃人支持……”
“胡说,土蕃人点了名要咱们郡主去和亲,而且若不是他们瞒骗,我们部族又如何会到这般下场?”
“休要吵了,若是唐天子果真不助我部,那时去土蕃也不迟。”那女子开口道:“为了我们部族,便是让我去土蕃和亲,我……我也心甘情愿!”
众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一年长者道:“但愿……能请到那位卧龙先生。”
“三顾,他们唐人中的绣像画本里不是说要三顾么,我们备厚礼三顾就是!”
“若是三顾都不成呢?”还是有人说丧气话。
“若是三顾都不成,那就用其它法子,我就不信,咱们就不能把那位卧龙先生带回去!”
众人说了半天,那个少女怅然叹了口气,也只是说罢了,于事无补。
他们在修武呆了一夜,次日大早,便备足礼物向卧龙谷而来。
离着吴泽陂还有一段距离,那少女就“咦”了一声:“我们一路行来,大唐繁华则是繁华,却无如此境让人惊叹者……原因为何?”
“干净,这边官道都干净,道路两侧沟渠皆清理过……看来本地亲民官颇有才能……”
“你们这些蛮人却是说错了,咱们这边干净,那是叶郎君说的,污垢之地,必有毒虫潜藏,春暖之时,易生瘴疬,故此今冬他带着咱们把这些都清过了!”旁边一个行人听到他们说话,倒也不怕这些蛮人,哈哈笑道:“清淤除秽,朝廷虽是早有明令,可乡野之地,谁会理会?”
大唐法律之中,是禁止向街道上泼倒污秽的,若被发现,官府可以捉人去打板子,只不过实际执行上并不是那么严厉。
“叶郎君说话,你们如此听?”
“那是自然,你们可是不知,听叶郎君话的,去年家里都多赚几贯钱,不听话的,就算没有遇着什么变故,也只能看着别人赚来的钱干流口水。”
那蛮人少女听到这,眉眼弯弯露出笑容,她这一弯眼,眼廓如月芽儿一般,煞是动人。答话的路人见了不禁一呆,心中暗暗赞了声:蛮人虽是未曾开化,但这小娘子倒是极美!
与那路人作别之后,蛮人少女继续前行,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旁边人见了不禁问道:“郡主,你怎么高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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