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如此,实际则不然,驸马府实际上不仅未曾惩罚杨富,甚至还奖励了他。但其中究竟,就非小人能知,据说,驸马杨洄曾召杨富密议,出来时杨富喜气洋洋。”贾猫儿又道。
“也就是说,要想知道真相,唯有寻这杨富了。”叶畅自言自语。
他虽是自言自语,实际上在察看萧白朗与贾猫儿的神情,萧白朗是深以为然地点头,贾猫儿则脸色微变。
“猫儿,你也不必藏着掖着,有何办法,只管说就是。驸马身边的管事有十几个,那一个杨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相信驸马府也不会怎么深究。更何况,咱们有的是法子让他死得人不知鬼不觉。叶郎君兄长,便是我们兄长,兄长之仇,不可不报!”
这厮倒是心狠手辣的,叶畅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笑道:“贾大哥能与这位杨富拉上关系么,知道其人贪不贪财,好不好色?”
贾猫儿点头道:“好色倒不怎么好色,贪财是绝对的。”
“能不能想个法子,不露痕迹将他弄出驸马府?”
“这便有些难,他出来时都是办事,身边少说跟着三四个使唤的伴当。”
“这样吧,贾大哥,你多注意一下此人活动规律,我也不需要贾大哥做何事,只要晓得此人何时出来即可!”叶畅盯着贾猫儿:“这点事情,贾大哥,不知为难不?”
贾猫儿只觉得如山压力扑面而来,叶畅言下之意,他如何不知晓!
一面是一年几百贯的收益,一边是毫不相干的一个贵人仆役,如何选择,还用说么?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53章腰缠万贯入长安
杨富背着手,慢条斯理地走在崇贤坊的小街上,在他身边,有几位驸马府的小厮跟在身边供他使唤,他行走之间,顾盼自雄,便觉得自己在长安城中,也算得是一个人物。
他乃是驸马杨洄家世仆,杨洄的母亲是公主,自己又取了公主,受李唐皇室之恩宠,可谓世间罕有。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杨富这四十年的世仆当下来,也攒下了不小的家当。他自己要在公主府中侍候,于是别在崇贤坊买了间两进的院子,隔开了,单单租与进京赶考的书生、东来西往的胡商,每年便可赚个几十上百贯。
每隔些时日,他便会来到崇贤坊自己的宅子,瞧一瞧租客是否爱惜了屋子,今日便是如此。
“管事,瞧,踢球的!”
身边一个小厮见他心情不错,突然指着路旁空地的一群光膀子的大汉道。
“唔,足球戏,这些时日传得很火,据闻还要办什么长安联赛,有玉真长公主和二十九娘在幕后撑着呢。”
杨富淡淡地点评,表示自己消息灵通。
足球戏如今已经是长安城中最火热的游戏,如同此时的天气一般。便是咸宜公主府中,也让些年青的仆役小厮组成两支队,每日里都在踢来踢去——总不能让咸宜公主府在如今长安最流行的运动中落伍吧。至于联赛的事情,目前也传出风声,因为有玉真长公主的名头镇着,所以象杨富这样的人,暂时都没有生出别的念想。
毕竟此时除了叶畅等少数人,别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每年收益达十万贯以上的巨大市场。
“咱们府上的队,自然要参与长安甲等联赛的了,据说只有十二支队!”一个小厮道。
“那是自然,还有谁能与咱们争么?”
“乔老七踢得好蹴鞠,这不就转到足球上去了,人家可都说,蹴鞠那是娘儿们玩的,大老爷儿们,自然要横冲直撞踢足球。”
杨富笑眯眯地听着小厮们的议论,心里琢磨着怎么样往公主府的足球队里安插自己的人,这也是一个巩固自己在公主府中地位的方式。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自己的那两进院子前,一群人正围着,也不知是什么事情,他眉头顿时皱起。
“小的们,去瞧瞧,是谁不长眼,到我宅子前闹事。”
早有小厮为拍他马屁,快步冲上前。但是出乎杨富意料,到最前的小厮并没有发作,而是在人群外探头探脑,脸上还挂着笑容。杨富知道自己方才想差了,只怕不是有人在闹事。
果然,近了之后,便听得一个半生不熟的汉话响起:“说了不租,便是不租,此处是我租下的,如何能租与你?”
这说话的便是杨富的租客,一群来自日本的留学生,他们未能进入太学,便在此租屋,偶尔去太学旁听。
“转租即是,我爱此处僻静,愿出双倍价钱,这样你可以用这钱,再去租一进院子。”
“我们不愿意,我们也爱此处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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