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寂然悄静,连一点音响也没有。
下意识中,燕铁衣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太安静了,而且,他们的行动进展似乎又太容易,直像来到了“无人之境”。
熊道元好像也有这种直觉上的反应,他极度谨慎的戒备着,一边跟随燕铁衣往过道中掩进,一面略显不安的低声道:“魁首,这幢房子里怎的这么个静法?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见半条人影。”
燕铁衣目光凝聚,侧耳聆听,缓缓的道:“我们稳着朝里淌,以不变应万变;眼前光景,我也觉得透着古怪。”
但是,“古怪”却并未出现,他们来到过道的尽头,那里,果然有一扇雕刻精细的桃花心木门半敞着,从半敞的门隙中,可以望见后院的部份景像,后院中也似是一片花圃与栽种有景致的树木;而在门的右边尺许处,可不正有一只铜狮子头嵌在那里作壁饰?
朝着那只雕刻鲜活,翔翔如生的暗金色铜狮子头一指,熊道元低声道:“就是这玩意了,魁首,将狮子头向右旋就对”
注视着这只嵌在墙壁的铜质狮头,燕铁衣不觉皱起了蹙眉;这只铜质狮头呈现着浅褐中隐泛斑的暗金色,并不明亮闪铄,好像平时不曾妥加拂拭过一样,而这只狮头的雕工尽管高明,能将狮子的威猛神韵与凶悍形色夸张的表现出来,但不知怎的燕铁衣却老感到这只狮头的形像带着邪恶他说不出这股邪恶意味流露在狮头的那一个部位,可是看在眼里,那只铜质狮头的整个组合就是不对,宛似狮头在冥冥中隐含着某种阴毒的陷阱或某类不详的诅咒
熊道元急切的道:“魁首,我们还不行动么?”
燕铁衣,谨慎的道:“我有点忧虑,道元。”
怔了怔,熊道元紧张的问:“魁首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燕铁衣低沉的道:“好像有种不妥的感觉,但一时又不能确定什么”
急忙探首转头的四面查视,熊道元惴惴的道:“没有什么呀这附近任什么碍眼启疑的事物也没有,魁首,唯一叫人心里咕噜的,就是太静了,静得不似是有人住的地方”
又注视着墙壁上的铜质狮头,燕铁衣喃喃的道:“这狮头,色泽暗,似乎并不经常受到触摸”
熊道元忙道:“当然并不‘经常’,祁雄奎的小兔崽子不会天天弄女人回来,即使弄了女人回来也不一定就会通通关到地牢里去,他一准是遇上那坚拒不从或特别刚烈的女人方才囚到地牢下面折磨,譬如二妞┅┅┅”
燕铁衣的眸瞳中透着冷锐的光芒,他道:“也罢,既来了,好歹就要冒险试一试,希望邱景松告诉我们的话全是事实,尤其在眼前的成败关键上,更盼他不要‘坑’我们才好”
熊道元信心十足的道:“他敢‘坑’我们?他有几个脑袋,我就不信他是真活腻味了”
退后一步,燕铁衣毅然道:“动手吧”
一搓双掌,熊道元往前挺身,两手紧握壁上狮头,用力往右旋转,于是,狮头在他强劲的力量扭转下,响起连续的“克极”“克极”声,顺势向右旋转动
随着狮头的砖动,却没有地道出现,在人们不及瞬目的一刹那间,半敝的桃花心木门外,紧贴着楣框,却“哔唧唧”落下一道黑黝黝的生铁板来,千斤闸似的堵死了门户,而这“哔唧唧”的一响其实却是两个声音的融合,另一道厚实的生铁板也同时切断了过道的那一头通路。
原本留意着地面暗道出现的燕铁衣,突然惊觉之下,飞闪向门业已不及,他只差半步距离,便被铁板挡住了,猛回身反扑,过道那一头也同一样被一道铁板堵住
只这么一来,他们便完全陷入了一个坚固的牢室里,而这条过道,却正是一座经过苦心安排的牢室
黑暗中,熊道元疯狂的咒骂起来,他一面吼叫咆哮,一面奋力往回顶撞两头的铁板门,倘喘着气,咬着牙,用他的双枪、他的双脚、他的肩背、甚至他的头,不停的刺截、踢打、碰撞那两扇严密固封的硬厚铁板。
燕铁衣静静站立着,冷静的道:“你这样就能出去了么?”
熊道元直着喉咙,跳着脚叫骂:“狗娘养的邱景松,我操你的祖宗十八代,你这黑心黑肝的龟孙子,你竟敢坑我们,竟敢骗我们?我只要一朝出困,我不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生啖了,就算你八字生得巧;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哇,你居然耍这种花巧到我们头上?”
燕铁衣默然不动,就宛如没听见熊道元在叫嚷什么。
用肩膀死命撞击着生根一样的铁板,熊道元又在大吼:“祁雄奎,还有祁雄奎的儿子,你们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你们是武林的败类,江湖的渣滓,你们都不要脸,都是畜生,阴毒下流,卑鄙龌龊的行为全叫你们占齐,天打雷劈你们这老少两个杂种啊”
忽然,燕铁衣冷厉的道:“不要再闹,熊道元,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停止了叫骂,熊道元嗔目切齿的站着不动,他急促的呼吸着、耳朵里,却似闻及铁板外面传来隐约的人声喧腾
马上又怒火上冲,他怪叫道:“‘祁家堡’的一群蟊贼,你们是有种的就打开机关,让我们明刀明枪拚个死活,用这种下三流的恶毒诡计害人算不上是英雄好汉,你们设弄此等陷阱来充‘祁家堡’的门面,传出去会怕叫人用尿来浇你们的招牌啊”
燕铁衣愤怒的道:“熊道元,我叫你静下来听听有什么声音。”
咽了口唾沫,熊道元赶忙道:“我听到了,魁首,外面有很多吆喝嚷,我们已经中计被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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