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他明白是什么事让穗青感到疲惫,那个晚上希望被失望取代,她失去了等待的理由。
“告诉我,她在哪里?”他要去找她,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早说过了,他再也无法二度与她错过。
“不,除非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不要,因为我要处罚你,你必须为你的自作主张吃苦头。”
处罚?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学长、篮球队长,他以为他有权利处罚谁?哼!
翘起下巴,姜穗勍骄傲道:“行,那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如果你不介意她继续躲起来伤心……好,随便你。”
两个硬气的男人互视,他瞪他、他也瞪他,谁也不肯让谁,三分钟……或者更久一点,姜穗勍咬牙切齿地让步妥协。因为庄帛宣该死的正确,穗青正在“躲起来伤心”,并且那个笨蛋在伤心时,肯定还要对人装笑脸!再咬一回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诉他,穗青的下落。
庄帛宣回到老家,不是姜穗青的老家,而是他住过很多年的公寓。
按下门铃,对讲机里传来绮绮的声音,三分钟后,他走进家门。
他看见那盏立灯,若干年前,穗青送来的那盏,它随他飘洋过海,随他回到台湾,只不过这回搬家太匆促,他忘记带它离开。
绮绮给他倒杯茶,与他面对面坐下。
“宝宝呢?”庄帛宣问。
“睡了,他很好养,吃饱睡、睡饱吃,就像灌空气那样,迅速长大。”说到宝宝,笑纹绕她眼角。
“这样好,妈妈带起来不会那么累。”
“我宁愿他是个磨娘精,听说越乖的孩子越笨。”
是吗?那他可不可以用来解释穗青的笨是因为太乖?摇头、笑开,他总是在想起她时,幸福洋溢。
“帛宣,我想和你谈谈。”她等他很多天了,这段日子新公司成立,她知道他忙得焦头烂额,不敢太打扰他。
“好,我也有话想说。”
“你先讲。”
“不,你先。”他的话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够讲完。
“好吧,首先我要感激你,在我离婚之后愿意尽释前嫌、收留我,我这段时间经常回想,你今日之所以发达,而我娘家的颓败,是不是某种因果报应?”
“当年爸爸见你家破产便悔婚、要我和赵伟宁在一起,没想到他是个靠不住的男人,拈花惹草、处处招风流,甚至在我娘家需要援手时,撒手不管,到最后……甚至为了小三,逼我签字离婚。”
讲到这里,绮绮忍不住热泪盈眶。和赵伟宁真没感情吗?怎么可能,多年夫妻了呀,怎能说散就散。
“别这么想,人生本来就无法事先度量。”
“假设爸爸别那么现实,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美满的婚姻家庭。”
“都过去了。”
庄帛宣轻拍她的手背,她反手,握住他的。他是好男人,她一直都知道,当年的事,她虽然可以冠冕堂皇把罪过推到父亲身上,但她无法否认,若非自己点头首肯,父亲怎能逼她进礼堂?
当年的赵伟宁风流幽默,他追女人的手法让她怦然心动,帛宣却什么都不会,只会允诺未来,给予她安定生活。
而那时的她,青春飞扬,家境富裕,不需要他给什么,她过的就是安定生活,年轻的她要快乐、要浪漫,要吃一顿五千元的大餐、要穿上几万块的设计家衣服,还要男人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示爱……这些东西,帛宣给不了她。
如今事过境迁,年纪增长了智慧,她才终于体会,平静安定的生活多么难得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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