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设计的,爸爸公司里有位林叔叔木工很厉害,我画设计图、他帮我做出成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永远不会和别人撞灯。”她笑得眉弯眼弯。
“你爸爸开建设公司?”
“不是。”
“不然怎么会聘用一个很会做木工的林叔叔?”
“林叔叔是爸爸的行政助理,林爷爷是做木工的,叔叔从小跟在爸爸身边敲敲打打、磨磨锯锯,那是他童年里最幸福的回忆。长大后,他念名大学、名研究所,这样被父母费尽心血栽培而成的儿子,怎么能回去当木工?因此他只在闲暇之余,钉钉柜子、修修天花板,把自己的家弄成样品屋。”
“一个是工作,一个是梦想,很少有人的梦想与真实职业一致。”
“对啊,就像我的朋友水水,她弹得一手好钢琴,可她是独生女,必须继承父亲的事业,只好乖乖念商学院。高中时期,她最大的梦想,是能够穿着红色的礼服在雪梨歌剧院演出。”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忍不住想知道,天使的梦想是什么,拥有一双能飞得又远又高的翅膀,还是魔棒一挥,造福全世界?
“不能讲。”说到此,她神秘起来。
“我讲了,你会笑我。”
她的梦想早被好朋友们嘲笑过无数回合,实在不需要他来做补强。
“我不笑,保证。”他五指朝天,立誓。
他不算多话男人,但在她面前,忍不住多说话,为什么?想听她甜甜的嗓音,还是想逗得她脸红害羞?原因不明,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喜欢她在跟前叽叽喳喳。
穗青说话的时候,动作表情丰富,让他暂时忘记失恋情事,就算她讲的话很白痴;她笑起来,他会感到轻松惬意,偶尔还沉溺于她甜美的笑容里。
假使喝完苦药,糖果可以抑制口中苦涩,那失恋便是那盅苦药,而她是他的糖果,他明知自己不会对甜食上瘾,但他想要留住这份甜蜜,不愿她离去。
庄帛宣望着她,用眼神鼓励她说出梦想,她挣扎了两秒,再确定一回,“你真的不笑我?”
“绝对不笑。”
“那……好吧。我希望有一个房子,透天的,不用高,只要两层就好,房子外面有块小小的地,种满我最喜欢的花。”
“这个梦想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办到,据我所知,你们的家境不坏。”
“可我希望屋子里头有个很棒的厨房,一只很可爱的大狗狗。”
他侧过脸,皱眉头,“我还是听不出来,这个梦想为什么会被人嘲笑?”
“我想在厨房里准备很好的三餐,抓住……某人男人的胃。”
“噗!”说好不笑的,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她的手艺要准备三餐已经够好笑,还想抓住某个男人的胃,简直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笑我。”她苦恼跳脚。
“除了我,还有谁笑你,穗勍吗?”他正色,按捺住脸上笑痕。
“所有人都笑。穗勍说,你的手艺要抓住男人的胃?有没有说错,是毒死男人吧。水水说,耍白痴啊,如果手艺可以抓住谁,那五星主厨不就一婚二婚三四婚,妻妾满天飞。小平说,这个年代,谁还会在家里幻想一个男人?要幻想男人不如幻想一本厚厚的存款簿和一张白金卡来得有价值。小静直接戳戳我的额头说,你回去住在城堡里吧,白雪公主……”
看来,每个人嘲笑她的方式都不一样,但他的思维和穗勍很相像。
她缩进沙发里,把脸靠在椅背上。“现在人都不把爱情当成一回事了。”
“因为未来的生活与经济,比不切实际的爱情来得重要。”
“你也认为,只要有钱就会得到快乐?”
“与其把未来寄托在空口白话的爱情上头,倒不如寄托在金钱上面,来得有保障。”他说的简明扼要。
姜穗青垂下眉,苦苦的表情呈现。
她的神情让他不忍,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女生,于是拍拍她的肩,转移话题问:“你说你想在院子里种满喜欢的花,什么是你所喜欢的花?”
“你猜?”她黑瞳转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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