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亢看看我,用力地笑了下,转身进卫生间了,我坐在床上,竟然不知道应该跟他说点什么,一个不被在乎的领养的孩子,而且因为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家族纠纷差点失去生命,那种失落和恐惧可想而知。
老朱他们从外面进来了,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们听到刚才井亢说的话了,但是他们都在沉默,沈明然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但是表情怪怪的,连洗漱都没有就上床睡觉了,接着是仝星华,他看了一眼沈明然,然后扭过了头,径直进了卫生间。
窗外是广播站播放的纯音乐,每晚我们都会在悠扬的音乐中看着一切在瞬间变成黑暗,电源到了固定时间会自动关闭,然后电灯,水闸,风扇,饮水机。。。全部都停止运作,那晚,一切都格外的宁静。
“井亢要走了?!”酒月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
仝星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酒月大概说了下,酒月开始盯着空气发呆,很明显,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那天中午吃过饭回到宿舍,就我一个人,沈明然有事去了教室,我忍不住爬上床,掏出了手机,再一次把那个电话拨了过去,这次很快就通了。
“喂?哪位?”
我在发愣,“。。。呃。。。是这样,前两天我手机上有两个您打给我的未接来电,所以。。我就拨回来问一下,有事吗?”心脏没出息的在跳。
“哦。。。那。。。抱歉啊,可能是我打错了吧,前两天我给我在河南的一个朋友打过电话,可是号码我记不清了。”
我还是没死心,“那。。。可不可以问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我是一名语文老师。”
“哦,是吗,那。。。没事了,打扰了,再见。”
对方挂掉了电话,我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发呆,我还是把手机关了,放进了包里,起身离开,走出宿舍楼,有个人猛地拍了下我的背,我回过头,“小崽子,吃饭了吗?”是安若佳阳。
“嗯,你呢?”
“我减肥呢,午饭戒了,”我瞄了眼她那一尺八的腰,然后用力的翻了个白眼。
“酒月跟陈晴宣呢?”
“她们吃饭去了,我去宿舍洗了件衣服。”
当时广播里在放着邓紫棋的一首《回忆的沙漏》,激扬的高音在校园内回荡,那年年初,她凭借《我是歌手》的舞台大红大紫,一个个青春少女将这个“台上战神”当成信仰,一个个无知少年把这个“台下萌神”当成对象。。。
我们这些高中生被人认为身处炼狱,可我们却在努力的仰望着那些闪闪发光的人,我们很平凡,他们很耀眼,但是谁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年纪的自己,都擅长做梦。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酒月坐在了井亢的身边。
“我。。。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井亢把头低了下去,酒月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井亢的脸,用力地把他的头转了过来,井亢睁大了眼睛,嘴被酒月挤成了金鱼嘴,萌态十足,正在喝水的韩信看到后一愣,突然把水呛了出来,然后边咳边笑,井亢反应过来,用力挣开了酒月,然后脸色瞬间变成了苹果红…草莓红…山楂红…鹤顶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不要脸的井亢脸红了。
向来我行我素不拘小节的酒月猛地探头把脸搁在了井亢的脸前面,只差一点点就。。。然后我看到井亢全身的血貌似都憋到了脸上(……)他刻意抬起了头,不去看她,嘴角却止不住的笑。
“哎呀!我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就试试看,跟你爸聊一聊,争取一下嘛~就当是为了我们大家!嗯?”酒月看井亢不说话,又接着捧住井亢的脸捧到了脸前,“难道你不喜欢跟我们在一起?!”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井亢再次挣开了酒月的魔掌,扭过了头,我相信看到他们俩一举一动的所有人都醉了,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下沈明然,他的脸色属于猪肝红,不过我怀疑他再咬一会儿就会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我又看向了仝星华,他跟沈明然一样,刻意的不去看酒月他们俩,他的脸色正常,正在专心拿着铅笔做卷子,说明仝星华还是比较淡定的,不过下一秒我就看到仝星华因为用力过大而捏断了手中的铅笔(……)当时我就觉得酒月造的孽,比我们几个犯过的贱都多。
井亢脸色慢慢缓了过来,他深呼吸之后扭头看着酒月,“好!我可以跟我爸商量,但是,酒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我!”
酒月开心了,“好啊好啊!”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走?”井亢死盯着酒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