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镇看着桌上的菜,看着章之微那近乎未动的早餐:“玉琼,你瞧小姐不肯吃青菜,看来是师傅做得不好,你去找人,让他们重新做一份送过来。”
从进来之后,花玉琼一句话未说,听到指令后,她才嗓音干涩地说声好,步履蹒跚离开。章之微终于坐回早餐桌,她望着花玉琼离开的身影,脑中拼命回想,她有没有受伤,怎么这副模样……
很快,她重新端青菜上来,放在章之微面前。还好,章之微看到花玉琼袖子下的一双手和胳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糟糕的痕迹。花玉琼还是和昨夜一样温柔,请她吃饭。
陆廷镇看着这一切。
章之微没有犹豫,她低头就吃,放弃与他抵抗。
瞧,抵抗也是无用,陆廷镇知道怎么样能让她顺从。他绝不会对她施以暴力,也不会用那些羞辱性的语言。章之微是他一手带大,两人对彼此都了如指掌。就像陆廷镇知道章之微会怎么计划着逃跑,又会因何改变计划;也像章之微,知道如何才能让陆廷镇不痛快。
她不需要大吼大叫、歇斯底里,只要漠视陆廷镇,不给出他想要的反应,就能让他不悦。
章之微还是和孟佩珊回了电话,对方很紧张章之微的身体,叽叽喳喳快快乐乐地讲个不停。章之微听她轻松声音,心中酸楚,忍耐住,若无其事地和她聊天。
章之微不知道陆廷镇有没有对陆老板和陆太太保密,他们二人差遣佣人带礼物和滋补的人参灵芝送来,传话让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过去陪二老说说话。
章之微现在不能确定这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她分辨不清。
下午,无旁人时,花玉琼才对章之微说了另一部分,在章之微和乌鸡搀扶夜奔时,花玉琼的经历。
她工作到一半被陆廷镇的人带走,客人自然是不满意的,但哪里能和陆先生相比,提着裤子灰溜溜离开。陆廷镇的人对花玉琼很客气,让她洗过澡、穿上衣服,吃饭时,也给她一份。
花玉琼也没有见到乌鸡。
提到乌鸡时,她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淡淡愁容,还是主动安慰章之微:“没事,乌鸡哥讲义气,陆先生也通晓情义,不会有事。”
章之微不能和她言说其中利害关系。
夜间,花玉琼离开,陆廷镇仍旧睡在外面沙发上,留章之微独身一人。无论章之微如何说,陆廷镇都不肯允她见乌鸡。
反骨仔。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下属。
章之微极力想要对他说明,自从跟随陆廷镇后,乌鸡再没做过出卖他的事情。
陆廷镇玩着一只银质的打火机:“凭他一面之词,你怎知他再没做过二五仔?”
章之微张口:“我……”
“下一步,”陆廷镇将打火机倒扣在桌上,问,“你是不是想说,阿曼也一样,许久没做过?”
章之微说:“你不信。”
“微微,”陆廷镇说,“现在还留着阿曼墓碑,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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