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云容的消息——
云海师弟刚刚只是吐酸水而已,听船夫开价五万两,他险些要吐血了,五万两白银别说他没有,就算有也要雇辆马车才拉得动。他方才就觉得这船夫是水贼,这回更确定了,肯定是水贼。
“我哪有五万两银子,你这船也忒黑了……”云海师弟扶着船沿,恨恨然说道。
“没有啊?没有不要紧,可以用宝物顶替银钱。”船夫并没有坚持要银子,随便耸了耸肩膀。
“宝物?什么宝物?”云海师弟一愣。
“呵呵,我知道你怀中有信,此信可顶五万两。”船夫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深沉。
“什么……”云海师弟傻眼了,他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这船夫不是水贼,而是建阳军的人,专门在这里等他上勾,要截他怀里的信。
“我和你拼了!”云海师弟咬咬牙突然跳起老高,脚下踩着他可怜的炼气期第一层真气,直扑长橹上的船夫。
“你拿什么拼?不知死活。”船夫脸色顿时冰冷,距离云海师弟还有半丈多远就挥拳砸了过去。
拳头带起的真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影,也称为拳罡,脱离船夫的拳头猛砸在云海师弟的后背上。云海师弟脆弱得如同一只蜻蜓,一口鲜血喷出来,腰部向上折成诡异的角度,“咕咚”掉进河水里。
船夫俯身抓起长橹,凌空跳回到船上,长橹直插进河里面,慢慢地来回搅动两下,然后又向上一挑。
“哗啦!”云海师弟脱水而出,紧紧抱着长橹,像渔杆上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船夫收回长橹,用脚踩住云海师弟,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掏出云海写给黑极老道的那封信。信在水里时间不长,湿得并不厉害,船夫从信封里抽出信柬,抖开一看,上面的文字不多,只有聊聊几行。
“师父见禀,建阳城内乍现齐天宗门徒花慕雪,剑法惊人,可百丈外取人首级,西越军心已丧,撤退十余里扎营。徒儿汗颜修为有限,无法与之相斗,望师父暂息云容师妹之事,指点徒儿迷津。徒儿云海拜上。”
嗯?
船夫不禁怔了下,其实信里的内容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云海和西越军其他人一样,都被“花慕雪”吓破了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需要黑极老道做出最后的决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信里还会提起云容,云海希望黑极老道能“暂息云容之事”,云容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船夫脚下多使了两分力气。
“咳咳咳!”好像已经昏迷的云海师弟剧烈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得像纸,双手紧抓着船夫的脚,却怎么也搬不动。
“你师姐云容现在溟雪山吗?”船夫已经不想再玩收船资的游戏了,目光森冷,声音比目光更加森冷。
“不,不知道……”云海师弟还想充好汉。
“我再问一遍,云容是不是在溟雪山?你不回答我,我先挖你一双眼睛。”船夫一手将云海师弟拎了起来,另一只手独伸两指按在他眼珠子上。
“是……在在在在……”云海师弟吓得魂飞魄散,精神彻底崩溃了,大声嚎叫着回答。
“她在溟雪山上做什么?”
“她被师父关在清心草庐里,云行师兄说她与穿云山的人勾结,联手杀了云峰师兄,师父要审查她。”云海师弟问什么答什么,只怕回答慢了,自己的眼睛就没了。
“哼!”船夫闻言冷笑,天底下无耻的人很多,但像云行这么无耻的确实少见。
云行云峰云容三个跑到穿云山上当细作,事迹败露后,云容被刘路击成重伤,云行和云峰不但不想办法给云容治伤,还想趁人之危,对师妹行淫邪之事,结果云峰被刘路杀掉成了断魂飞雪的晚餐,云行侥幸逃回溟雪山,然后倒打一耙污蔑云容通敌。
人心叵测,世事阴险在溟雪山上可见一斑,师兄妹之间本是手足,如今却恨不得将对方整死,而且不惜一切手段。
“那云容说什么了?”船夫沉静半刻又问云海师弟。
“师姐回山后一言不发,终日独自发呆,师父大怒之下就把她关进清心草庐,如果罪名确定,师姐会被千刀万斩以正师门之法。”
“一言不发……”船夫的脸色连续变幻,他还以为云容会大力为自己辩白,并且向黑极老道控诉云行和云峰两个色胆包天的罪行,没想到云容宁死也要保持沉默,任由云行污蔑抵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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