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玫两把就将纸条撕得粉碎,”混蛋!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珠玑惊慌道:”姑娘,你不可以去啊,去了就是送死,霍熙狄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邦维得知了纸条内容,气得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好狂妄!我就不信,将一个京都翻个底朝天,就找不到你母亲!”
乐妤先前一直悬着心,生怕顾氏已经遭了不测,如今见了对方送来的最后通牒,反而平静了下来,”父亲,我们没时间了,现在已经快三更,就算你是大司马,也不能调动京都兵马为自己找人,那样无异于将现成的把柄送到皇上手中!祸是我闯出来的,母亲是因为我才受这无妄之灾,我去换母亲回来也很公平。”
萧邦维虽然也很担心顾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他还是断然拒绝了乐妤的提议,“胡说!哪有拿你去换你母亲的道理!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都是我萧邦维的妻女,都是我的家人,一个换一个,绝不可能!”
乐妤知道父亲是绝不会这样做的,她索性顺着他,“好,父亲,那咱们就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母亲把她救出来!”
萧邦维皱眉道:“对方能不惊动巡查城卫就将人全数杀光带走你母亲,显然动用了台面下的力量,想要找到人,恐怕也只能向程王求助了。他掌握着暗卫,京都有什么风吹草动,找他帮忙一定没错。”
乐妤摇头,“霍熙狄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我们能找到的帮手他定然猜得到,我不信他会没有准备。这条路恐怕行不通。”
萧邦维略一想,也不得不承认乐妤的话是对的。乐妤吩咐青枚,“今晚辛苦你,去襄阳郡王府盯着,这么大的事我不信霍熙狄会当真那么放心不去看上一眼,或许能让他带路带我们找到夫人。”
青枚没有半点迟疑,断然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紧紧跟着霍熙狄的!”
萧邦维略一沉吟也道:“我们家私底下也有些人手,我去安排,多个人找也是好的。”说完也不客套,匆匆便去了。
乐妤这才吩咐绿竹,“绿竹,你先去城外的茅草屋埋伏,如果到时候我们找不到人,也只能遵照对方的指示。他要我一个人去,到时候你们跟去自然是不行的,但今晚便提前去布置却未尝不可。”
等到只剩珠玑在身边,乐妤才露出软弱的模样来,第一次彷徨后悔,”珠玑,我是不是太心软了?对敌人手软最后受伤害的却是自己的亲人?”
珠玑心疼地看向乐妤,姑娘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太辛苦了,多少次遭遇危机死里逃生?多少次斗智斗勇保护身边的人?可就是这样,出了事姑娘第一个责怪的却还是她自己,珠玑眼角弥漫出点点水光,蹲下身子抱住乐妤膝盖,恳切地道:”姑娘,不要总是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人心难测,根本就无法预料。如果因为立场不同,妨碍到自己便痛下杀手,那么我们跟霍熙狄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分别?放心吧,夫人一定能安全救出来的。”
这一夜,不光是乐妤,很多人都没有合眼,青玫在天亮之后回来,疲惫地道:”霍熙狄一夜都没有出府,一直待在自己的书房,他手下倒是有人出去过,我也跟过去看了,并没有什么现。”
霍熙狄城府很深,又十分狡猾,没有现也在乐妤意料之中,乐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辛苦了,去睡会吧,中午才有精神。”
青玫没有推辞,乐妤等她去睡了却带着珠玑坐车出府去了华庆丰,华庆丰上下也是一夜没睡,大掌柜面露羞惭,”郡主,属下等无能,找遍了襄阳郡王府的所有产业,都没能现夫人的踪迹。昨日那一幕也没有人目击,而且,五城兵马司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给对方大开方便之门,昨日那个时辰,往常应该有两批巡查军士经过那里,昨日却一个都没有。”
乐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露出一丝绝然,”城外七里的废旧茅草屋,派人在城外四个方向将那里围住,但要隐秘,不能被对方察觉到我们的人。”
大掌柜默默点头,担心地道:”郡主要以身犯险吗?”
乐妤苦笑,”我别无选择。”大掌柜默然,设身处地地想,换了自己,对方手握自己亲娘,自己怕也只能乖乖就范。
等乐妤前脚一走,大掌柜就急声吩咐伙计,”快,给爷传信,郡主这里出事了,让爷立刻赶回来!”不当着乐妤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乐妤一定会阻止他通知程凌烨,但大掌柜想想世子爷那张不露喜怒的脸,还是心中憷,隐瞒的后果他可担不起!
萧家源源不断派出去的人和华庆丰是人马如水滴汇入大海,在偌大的京都如大海捞针,没有一丝收获。乐娴安静地坐在自己闺房绣着嫁妆,嘴角噙着一丝安宁恬静的微笑,十分怡然自得。
锦书快步走进来,”姑娘,四姑娘回来了,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进展,脸色差极了。”乐娴端详着针下娇艳的牡丹,笑得快意无比,”世子爷是什么人?他铁了心要对付萧乐妤,她还能有什么招?程凌烨不在,程王去了大昭寺,仅凭萧家的人手,上哪里去找人去?”
锦书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世子爷有没有把夫人的身孕打掉?”乐娴对此并不担心,”我即将嫁给他,萧家日后也是他的助力,顾氏生个孩子出来对他也没好处,有这样好的机会,顾氏自然是在劫难逃。”
主仆俩相视而笑,似乎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今天的时间过得似乎比平常要快很多,一刻不停的搜索没有半分成效,等到日上中天,乐妤和萧邦维对坐默然,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两辆马车缓缓驶出萧家,出城而去。七里的距离不过须臾就至,可就在离茅草屋还有一里左右,马车便被横在官道中间的一人一马拦住了。
黑衣人面目平平无奇,说着早就训练了无数遍的话,”我家主子说了,若是郡主要大举兵马,那么就只能玉石俱焚了。如果郡主还想萧夫人平安,那就请下车独自步行前往茅草屋,其他的人可以回去了。”
萧邦维大怒,”放肆!京都脚下竟敢公然掳人勒索,不怕利斧加身吗?!”那人连眼皮都没抬,”大司马息怒!大司马位高权重,一言自可令京都血流成河!我家主子说了,若大司马准备再娶一房,便长驱直入吧,无须恐吓小人。”
萧邦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手握重权多年,什么时候有人竟敢这样跟他说话?但对方捏住了他的软肋,他连杀了这个传信的人都不敢!
车帘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掀起,乐妤扶着青玫的手下了车,松开青玫的手款款朝着那人走去,神色闲适犹如春游赏花,没有半点紧张愤怒或者恐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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