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铁了心要送礼,乐妤自然不会不收,否则这位又怎么会放心呢?乐妤思及此,笑道:“既然大嫂一片心意,我若一再推脱,倒是辜负大嫂了。”
见乐妤收了,苏沅芷十分高兴,“这才对嘛,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
姑嫂两人说着话,品评茶点,倒也气氛融洽。见乐妤随和,苏沅芷才笑着试探道:“祖母那天提起叫我跟着母亲学管家,可真是吓着我了。我刚刚进门,什么都不懂,哪里敢接这样的担子?到时候若闯了祸反倒还要母亲给我收拾烂摊子,便推了,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生气?”
乐妤心中已如明镜般,“怎么会?那天祖母一跟我提起,我就十分赞成。母亲身子弱,有时候难免力不从心。都说等到大嫂来了就好了,谁知大嫂却这样谦和。”说完乐妤便端茶低轻啜。
苏沅芷自不会当真,含笑岔开了话题,“二妹妹出阁,也不知道送她什么好?四妹妹你们到底相处了这么多年,总比我知道她的喜好些,还要替我出出主意才好。”
乐妤暗道,这话你应该去问乐娴,她跟乐娆最好了。但面上仍如春风拂面,“她呀,最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大嫂送她赤金的饰保管不会错。”
苏沅芷心中暗哂,笑得如沐春风,”那好,那我就去做一套头面送给她。”就连乐妤都有些佩服起苏沅芷的喜怒不形于色起来。
到最后,几姐妹一人送了一套头面给乐娆,乐娆估算了一下价值,高兴地心花怒放,连带看乐妤也都顺眼了不少。
乐娆的婚事也办得十分热闹,与萧家有旧的和朝中大员也都看在萧邦维的份上纷纷出席,给周氏乐娆挣了好大的脸面。等到婚后三日送走了乐娆和袁家诸人,天气也就渐渐开始转凉了起来。
顾氏开始显怀,每日里虽不觉着如何反胃恶心,却很是容易疲惫,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睡着,这天睡了午觉起来,便由芳景芳姿扶着在园子里慢慢地散步,这也是大夫要求的,必须在保证营养的同时有适当的运动。
芳景笑着道:”夫人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些,奴婢听人说,肚子尖的便是女儿,肚子又大又圆的定是儿子。夫人这胎才不过五个月便这么大,定是小公子无疑了。”
顾氏温柔地抚摸隆起的小腹,温婉的眉眼间散着母性的光辉,”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我疼爱的小宝贝。”
芳姿接话道:”那可不是?都说养儿防老,可若能生个像郡主这样懂事孝顺的女儿,又比儿子差在哪里?”
这话倒是说到顾氏心坎里去了,”说起来,妤儿去了定远侯府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难不成是忆贞留她吃饭?”
回到屋里,便见芳宜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见到顾氏回来,犹如见到救星,冲上来急得跺脚,“夫人,你们去了哪里?到处找都找不到,真是急死了!”
芳宜虽不如芳景稳重,却也不是咋咋呼呼的人,顾氏不由神色大变,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用手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出什么事了?”
见顾氏脸色不好,几个丫头也吓了一跳,芳景便骂芳宜,“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惊一乍的!吓着了夫人,看老爷郡主饶不饶得了你!”
芳宜有些不服气,不敢犟嘴,嘟哝着道:“顾家太太派人送信来,说顾家老太太摔了一跤,只怕不好,请夫人赶紧回去一趟呢!这么大的事,我哪敢瞒着?”
顾氏如闻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就欲晕厥,被几个眼疾手快的丫头牢牢扶住。芳姿也埋怨芳宜,”你糊涂了吗?夫人现在是什么情况?能经得起这样的消息吗?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咱们几个一个都别想活!”
芳宜也吓得脸色青,忙掐顾氏的人中,”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那是夫人的母亲,怎能瞒着夫人呢?顾家那边还等着夫人回去主持大局呢。”
幸好她狠狠的掐还是奏了效,顾氏悠悠醒转,一醒来便眼泪滚滚而下,悲泣不已,心里疼痛得犹如死了过去一般。她这辈子最敬重最依恋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她初嫁方家,不过三年夫君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那个时候顾老太太便提出让顾氏带着乐妤大归,朱氏虽然嘀嘀咕咕却也没反对,是她自己念及夫妻恩情执意不肯,后来萧邦维铁了心要娶她,她犹豫不定,也是顾老太太拍板,做主让她答应嫁过去。她这一辈子,最爱她的人不是萧邦维不是乐妤,而是她生她养她的母亲!
顾氏坚强地擦干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送信的人在哪里?让他进来。”芳宜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道:”顾家现在想必忙乱的很,人送了信来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去请最好的大夫。”
顾氏站起来,目露坚决:”去备车,我要马上回顾家!”
自己的母亲出了事,芳景几人也知道根本拦不住顾氏,只得一边让人去备车,一边伺候顾氏换衣裳准备补品药材等物。
芳姿给顾氏整理着东西问道:”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去禀报老夫人一声?”
顾氏只是愣了愣,便漠然道:”不要了,等我走了你们再去回禀老夫人吧,就说事情紧急,我来不及面辞。”老夫人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允许她这时候回去的,那么索性瞒着吧,自己横竖是一定要回去的,违抗了老夫人她必定不悦,何必让大家都不高兴呢?欲走却已来不及了,很快,小丘后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乐妤王静默眼前。乐妤和王静默都避开那个显然是央玛族的男子,乐妤偷瞄了几眼那满脸春意媚眼如丝的女子,恍惚是昨晚跳舞的其中一个。
这样的撞破实属尴尬,王静默忙拉了乐妤要走,却不料那男子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出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大雍的贵女吗?”
看那男子衣饰华丽,显然是央玛族的贵族,乐妤抿了抿唇,”我们无意经过,真是抱歉。”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乐妤,”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身姿婀娜飘逸,脸蛋犹如剥壳鸡蛋般光滑白皙,一双明眸有如天上星子般清丽明亮,嘴唇粉嫩如花瓣,身边的女人也是央玛族有名的美人,可跟这个女子比起来,就如天上的明月和地上的野花般是天壤之别。
王静默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明白你是不想我为了你得罪央玛的少主,算了。总算你懂得说自己是安家的女儿,不以真面目示人,还不算太过软弱没有骨气。”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乐妤无谓让别人也如自己一般,是以闻言她只是随意地笑了笑,绿竹却眼珠子咕噜噜直转,那个色鬼一双色眼直盯着姑娘看,还露出追求之意,要是世子爷知道了…。。
回到营地,行猎的人尚未回来,程凌烨早就注意到乐妤的离去,这会儿见她和王静默安然回转,才松了口气,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乐妤趁人不备,吐了吐****,做了个鬼脸,搞得程凌烨哭笑不得。
宋皇后一直心不在焉,对身旁太后和央玛族长夫人的说笑也不甚在意,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终于,文茹走到她身后,悄悄地道:”娘娘。”她才精神一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文茹,文茹会意,像刚才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又坐了一会,宋皇后假借更衣,离席而去,转到特为更衣而设的帐篷里,文茹早就等在里面,见宋皇后进来,毫不意外地躬了躬身,将捏在掌心里的竹筒递给了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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