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烨松了口气,若当真乐妤执意要赶走绿竹,他也只能让绿竹死,可那样,这件事势必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心结。自己好不容易才让这丫头向自己打开了那么一丝心防,可不能前功尽弃。
等乐妤让绿竹下去洗脸梳妆,只剩两人了才没好气地道:”人家不过来提亲,左右我父亲也不会答应,何必把人家弄得这辈子都没了指望?”
程凌烨黑眸幽光划过,虽然望着乐妤的眼神依然温柔,话里的霸道却呼之欲出,”那样的渣滓也敢觊觎你还一副恩赐的模样,我只要一想便恨不得亲手把他大卸八块。”
都说灯下看美人会比平时更有风韵,其实套在男子身上也是适用的。程凌烨五官本就十分立体深邃,轮廓又硬朗和谐,在灯下目光桀骜中带着柔情,那样的含情热烈,令乐妤心跳漏了一拍,薄晕渐生,竟不敢直视他。
乐妤说不清是羞是恼,快步走到窗边让微凉的夜风吹拂有些烫的脸颊,口中道:”不早了,还不走?”
程凌烨目光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个聪慧的人儿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吸引别人的目光,反正自己是陷落得拔不出来了,也不准备拔出来。
灯光一暗,还没反应过来,乐妤便觉自己整个人被紧紧拥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纤细的腰肢被强壮修长的手臂紧紧环住,优美的背脊跟宽阔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一丝缝隙也没有。
乐妤脑子嗡地一声彻底懵掉了,傻傻地呆在原地,娇躯微微颤抖起来。程凌烨满足地轻叹一声,这个娇小的丫头身子好软,味道好香,不是那样各种各样的香气,而是那微微地,从丝间从微凉如玉的肌肤间散出的淡淡清香,清淡而又温暖,令人迷醉。
乐妤觉得脖子痒痒的,浅浅的鼻息一道道拂在白嫩的颈间,像是羽毛拂过,一直痒到了心底。男子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那是乐妤唯一熟悉的男子气息,有些像乐妤第一次闻到普洱茶的茶香,又是陈酒,醇厚浓烈,却又是那般舒服安心。
程凌烨哑着嗓子低声道:”就快要选妃了,答应我,在宫里一切要小心,离那几个小子远一点。等着我,等着我消除我们之间的所有障碍…。。”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醇酒般令人迷醉。乐妤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竟是前世今生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快。
程凌烨忍不住紧了紧臂弯,在乐妤纤细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边浅浅地印下一吻,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浑身一颤,将她扳过来,小妮子的眸子里不再清明冷冽,盛满了羞怯和迷茫,还有些悸动,程凌烨满意地弯了弯唇角,额头轻轻抵住乐妤光洁饱满的额头,轻轻地道:”等着我,乖。”
说完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才转身掠了出去。不知他走了多久,乐妤都保持着那一个姿势没动过,傻傻地呆呆地,站在窗前,满脑子念头纷杂,又似乎一片空白。
珠玑一边心不在焉地擦着书案,一边偷眼看坐在廊下看书的乐妤。姑娘手上还捧着书,眼睛却茫然毫无焦距,也不知道透过这本薄薄的游记在想什么。珠玑有些担心,都好几天了,姑娘总是这样做着事做着做着便走了神,那眼神也怪怪的,让珠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绣衾给瑶华居送去她们自己烘干的野茶,拎着顾氏给的两盒子八色点心回来,进门就笑盈盈地道:”姑娘,夫人给了些新鲜点心,有你爱吃的杏仁酥和紫薯玫瑰糕,快来尝尝。”
珠玑就看着乐妤的目光慢慢从不知名的远方渐渐游离回来,半晌才重新清冷明澈起来,懒懒地起身道:”没什么胃口,明日要进宫,还是少吃些吧。”
珠玑便站起身取过一件月色的披风给乐妤披上,含笑道:”虽说渐渐暖和起来了,可这春日的阳光说没就没了,起风的时候还是有些冷的。”
乐妤朝着她微微一笑,”知道了,小管家婆。”
还是以前的姑娘,珠玑不知怎的,就放了心,有了兴致张罗,”虽说明日要进宫可还早呢,吃一个杏仁酥有什么?要不晚上让厨房做个姑娘爱吃的菜,姑娘这几日用饭总是不香。”
说起吃食,绣衾是最上心的,连忙帮着商量:”要不做个冬瓜盅吧,清淡。”珠玑摇摇头,似有些不满意,”姑娘喜欢鱼,要不做个酸甜松鼠鱼吧。”
乐妤笑起来,”都行,你们做主吧。”
到底还是依着珠玑做了松鼠鱼,造型别致的松鼠鱼浇上往年储存在冰窖里的各色果肉酸甜汁,果然令乐妤有了胃口,饭也多吃了半碗,让珠玑十分欢喜。
太后抱病,老夫人递了牌子入宫请安,定的日子便是明日。老夫人照例只带了乐娴和乐妤,到寿昌宫时便直接被领去了太后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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