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赫连泽他们这个时辰来,都能看到金串儿银串儿端着洗漱的东西站在屋外,等着伺候侯夫人梳洗。
今天却没有见到,三兄弟踏入屋子,才看到侯夫人已经一副梳洗好的模样,坐在首座上面色冷漠,眉间有一条折痕。
“母亲。”
三人对侯夫人行礼。
几乎一夜没睡的侯夫人看见他们来,让他们坐下:“都听说那件事了?”
赫连静跟赫连泽对视一眼,“母亲,怎的府里有那么多言语,是不是要下禁令,防止他们非议?”
侯夫人语气微冷,“是你们大哥的意思,楚含云跟三皇子有染怀孕一事无需遮掩。”
“他怎么敢?!”
赫连泽忍不住了,气愤不已,“自从他嫁进侯府,您和父亲,还有上上下下的人,都真心实意地待他,生怕他再受委屈。”
“他要嫌弃大哥腿不好了,可以和离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让别人如何看大哥!”
一晚上,侯夫人已经平复了很多。
她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楚含云的地方,他该有的,从来没有少过一分,自己有的,也给他送去。
所想的,不过是期望他们两夫夫能够好好过日子。
可是楚含云做了什么?
四个月前就跟三皇子勾搭上了,而那时候,她儿子坠马受伤,躺在床上昏迷着,连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
从前对他有多好,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心寒。
侯夫人甚至审视了一下自己,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才导致这一切?
毕竟,老侯爷一个大男人,不便跟楚含云打交道,赫连曜坠马之前又在霁州永州驻军,很少回来,跟楚含云经常见面的只有自己,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才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然而从头到尾想了很多遍的侯夫人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侯府其他人的问题,是楚含云这棵树,从根上就歪了。
一想楚含云,侯夫人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楚含岫。
现在这个时间,他们两兄弟应该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府了,日后她既不会见到楚含云,也难见到楚含岫了。
侯夫人脑海里浮现楚含岫进府后的这两月,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模样,胸口有些闷闷地,突然站起身对金串儿道:“之前我让你给含岫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之前就想到楚含岫在侯府玩一段时日后要回平阳县,所以侯夫人让金串儿去自己的库房里,挑了一些东西,当临别之礼。
不止楚含岫的,赫连曜跟她透露要与楚含云和离之后,她也给楚含云准备了,且更多,更贵重。
不过现在,用不上了。
早上起来就被楚含云跟三皇子有染的这个消息,砸得脑袋晕沉,连洗漱都十分寥寥的赫连泽赫连静等人才想起,楚含云一走,身为他庶弟的楚含岫,肯定也是要走的。
短短两个月,赫连泽赫连静他们早已把楚含岫当成了好朋友,一想到楚含岫这么急匆匆地就要离开,赫连泽想到了自己亲手给楚含岫做的送别礼,道:“我……我回去拿一下东西,给含岫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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