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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起,便见李府的一个青衣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边跑着,一边大声高呼,响亮的声音,隔着很远,便已经传进了大厅里面众人的耳朵里,众人闻言无不齐齐变色。
“总不会慈云寺的人,就在这青天白日里杀了过来了吧,若是如此的话,慈云寺便已经猖狂到了完全不把陈国放在眼中的地步,天下虽大,我们能去何方?”
李员外心中有些绝望。
绝望一生,心情就有些不好,看着进来的小厮,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呵斥道,“不好,不好,什么不好,老爷我还没有死呢,怎么会不好呢,有什么事情,你赶快说,说的不对,非得打你的板子。”
青衣小厮,身穿青衣,带着一顶八角的黑色小帽,十多岁的年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眸子里面透着机灵。
听到自家老爷生气,顿时战战兢兢起来,在大厅中,二话不说,跪在地上,低着头,口齿清楚,“禀告老爷,肥城县衙的李捕头,不知道为何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干衙役到了李府门前,派人围住了李府的前门、后门,不容许任何人出入李府。”
“说是李府犯了滔天大罪,就要缉拿府里的人进入府衙受审。”
闻是捕头围府,李员外心中怒气勃发,“可恶,太可恶了,这本应守护黎民百姓的捕头衙役,如今反而成了恶人行凶作恶的工具。”
“守护百姓,他们总是姗姗来迟,替恶人出头,一个个反而成了孝子贤孙,争先恐后,真是国之悲哀,民之不幸,如此下去,国将不国,迟早败亡。”
林雷的心情也是十分沉重,没有想到慈云寺的势力,竟然庞大到了这个地步,使了使眼色,令李府的小厮下去,这才说着,“如今看来,慈云寺的广目金刚之死,使得慈云寺震怒,他们为了李府的财产还有白石道人的秘传,不惜撕破脸皮,青天白日里借助官府围困咱们,晚上的时候,就会动手。”
“等杀了咱们,只需要放上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然后对外宣传,李府走水,众人皆被烧死,到时候,谁也不会追究咱们死亡的真相,这样的毒计果然恶毒。”林雷不介意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摩慈云寺。
李员外勃然变色,“不错,不错,慈云寺果然是做得出来的,只怕这四周,除了县衙的衙役,定然也有着慈云寺的高手隐藏在暗中虎视眈眈。”
林三道,“这确实是慈云寺的风格,我听江湖道上的朋友说,慈云寺这些年作恶不少,抢了许多美貌的少女、少妇,私藏在慈云寺的地下宫殿中享用,许多江湖道上的朋友,夜入慈云寺探查,都折损在慈云寺中,为此慈云寺也早已经惊动了各路的江湖高人,前辈剑仙、真人等等。”
林雷道,“多说无益,现在看来,必须立即抽身即走,再等下去,等到慈云寺动手的时候,咱们这些人,都会折损在这里。”
“我虽然修行,可是身法不快,唯有大白胡媚娘、林三,可以轻易逃离,李老夫妇一家,想要逃出去,却是千难万难。”
李臣慧老员外当即站了出来,语气激昂,“恩公,事已至此,唯有我们夫妇二人出面,拖住众多的衙役,你带着小女、老奴,从我们家的一条暗道中出去,这条暗道,是我们李家祖上所留,直通城外,一旦逃出肥城,天高海阔,乔装而行,就算是陈国衙役,也不好逮住你们。”
李翠玲一听,晶莹的滚烫泪花,顿时滚动下来,声音凄凄惨惨戚戚,“父亲,你们不能留在这里,这些衙役,如狼似虎,一旦发现我们这些人已经逃离,定然是不会放过你们二老的。”
“你们若是身死,女儿还有什么面目,继续苟活于世?”
李员外道,“乖女儿,不要说傻话,我们已经老态龙钟,能有多少岁月可活,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能死在这里,而且万一我们死了,还指望着你将来一则为李家承续香火,二则为我们报仇雪恨,你总不希望让我们死后,断子绝孙,无颜见列祖列宗吧。”
“再说了,我和你母亲,生于斯,长于斯,感情深重,故土难离,与其逃亡时,死在路上,倒不如死在家里,这话你不必多说,就这么办了,我这就让你母亲带着你们从暗道离开,我前去迎迎这位肥城中大名鼎鼎的李捕头。”
李翠玲眉角含泪,心痛如割,前世爱人刚刚死去,今生父母就要奔赴黄泉,其中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悲痛,纵使千言万语,也难以描述。
老妇人上前,牵住李翠玲的手,“走吧,好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不算是白死。”
气氛十分的沉重。
就算是林雷,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杀出去。。。。。。呵呵,除了林三武功高强,或许能够杀出重围,其余的都杀不出去,而且一旦杀了衙役,必然会遭受全国通缉,再无活路。
“走吧!”林雷把大白胡媚娘抱在怀中,林三跟随其后,跟着老妇人,向着内院中的一间房子里面走去。
这间房子,是府中平时用来放置杂物的。
到了房子里面,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壁画,画的是高山流水,老妇人走上前,轻轻一动壁画,南面的一面墙上,忽然咯吱咯吱的旋转起来,墙的背后,是一条直通地下的暗道,暗道中,点燃着火把,火把把暗道照的明亮无比。
林雷、林三、大白胡媚娘进入暗道中,李翠玲依依不舍,紧紧握住老妇人的手掌,不忍别离,泪眼朦胧,语音哽咽至近乎无语。
“母亲,你真的不随我而去吗?”
老妇人深深的看了李翠玲一眼,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样子,刻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好孩子,以后就是一个人在外,千万懂得照顾自己,老头子在等着我,我不能让老头子一个人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快,你们也快走吧。”
把李翠玲的手,从自己的手掌上捋了下来,一把把李翠玲推入暗道中,随后把壁画重新放回原处,一行清泪坠落,洒在尘埃中。
不言无尽哀,点点离人泪。
黯然伤魂者,唯别而已。
林雷站在暗道中,任由灯火,照亮着自己的脸庞,心中却是有着一种强大的呐喊,自灵魂深处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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