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刚才已经喝过了点水,声音却还是又哑又黏,叫他这一声的短短两个字其中颗粒像是蜜蜂的蜂巢一样充满了甜蜜的孔洞。
她看着床边的男人,他依旧体面,衬衫被熨烫得没有褶皱,胡子也收拾得干净,好像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他是刚下班回到家喊她起床下楼吃饭一样。
但他瘦了。
瘦了很多,是那种肉眼可见的瘦,眉宇间还多了几分曾经极少见的疲惫与憔悴。骆茕心疼的不行,皱起眉嘟囔道:我怎么一觉醒来你都瘦成这样了。
因为你这一觉睡了两个月。直到她开口说第二句话时,骆行之的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但接她的话时声线依旧听得出隐隐的颤抖,不过没关系,醒了就好。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骆茕愣了一下,眉眼间顿时浮现出懊恼的神色。
那我的生日岂不是都过完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坠楼前的瞬间,两个人商量一起过生日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前两天的事。
骆行之确实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一时之间感动的氛围就这么破了,让他哭笑不得:在说什么傻话,生日随时都可以补。
补的就不是生日了骆茕瘪瘪嘴,叔叔,我为什么身体这么软,使不上劲啊?我不会是瘫痪了吧?
你躺了两个月,肌肉已经退化了需要复健才能恢复。骆行之无比耐心地解释: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
骆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格外的温柔耐心给吓住了,盯着骆行之看了一会儿,好似企图看穿他真实的情绪似的:那你能扶我起来吗,我想抱抱你。
她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是真的抱着死的决心的,但就在生死沉浮间,她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不舍,不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而是对骆行之的不舍。
所以她在沉睡的过程中造出了那样一个梦境,一个无忧无虑只有春天和阳光的梦境,梦里的骆行之对她只有无限柔情,每天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骆行之把她从床上扶起,把她瘦削的身体轻轻拥住的瞬间,整个人也总算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她靠在骆行之怀里,感觉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温柔道:谢谢。
谢我什么?骆茕还在尝试活动手脚,心不在焉地问。
谢谢你能醒过来,骆行之坦白: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骆茕刚刚开始活动的双臂又一下耷拉了下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一向都是这么别扭,开玩笑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但一旦到了真心话的时候就只剩词穷。
她其实也很感谢骆行之,感谢他没有放弃,感谢他还陪在她身边。
两个月时间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可能永远延长下去的未知,假设她和骆行之角色互换,她难以想象在这两个月里她会有多少不安与恐惧。
叔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骆行之听见怀里的小女孩轻声叫他。
嗯?
在我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听见有人对我说我爱你,那个人是你吗?
就像是想从那种几乎已经被夸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骆茕张口便又开始耍无赖,她根本不能确定那是她梦里被自己制造出来的骆行之说的话还是真的听到骆行之那么说,但不管怎么样,她就往骆行之的头上安。
她甚至非常正大光明的想: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骆行之听见她的问题,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上响起,骆茕知道不是,也没打算他会承认,便轻哼一声:笑什么,不是就不是咯。
我没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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