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还是那个爱撒娇的性子,而且记得李啸锐。
我把球球弄出来,其实更多的就是想看看它到底能不能记住李啸锐,还到底是不是我们之前养的那个球球。它要是记不得了,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但现在这么一看,它居然是记住了的。我反而有些纠结了起来。
你说丧尸到底有没有记忆,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个人。
我就问李啸锐。李啸锐说这我哪能知道。我就跟他说,如果那些丧尸还有之前的记忆,还觉得自己是个人,他们只是饿了呢,只是刚好路过呢。那我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算不算杀人啊。
李啸锐就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瞧了我半天,然后说了一句,正当防卫杀人不犯法。
我一想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都冲着我跑过来还咬死我了,我总不能就站着让它们给咬死。这么一下子我瞬间就想开了。
不管那些丧尸还有没有记忆有没有家人有没有什么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得已,反正我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就夸李啸锐,说你行啊。一下子就说破了问题的核心呐。
他就瞥了我一眼,说是你想太多。
我说我这不是无聊的嘛。你说在体育馆里头的时候我还能跑个圈儿什么的,现在在车上我除了聊个天说个话打个盹,真是啥事儿都没有了。要说现在还躲空间里头去种花养草的我觉得真不合适,而且也不能跟李啸锐明说,所以也都归到了打盹的名头下了。
李啸锐就反手指了指后头,说,当保姆去。
我说操!别!
然后我们还是只能听广播,聊天。
广播里头的消息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宣布立国的又更多了。我在想着政府会不会派兵去镇压。李啸锐说那是必须的。我就叹了口气。我说都这样了,这些人还想着圈地为王,我也真是佩服他们。李啸锐就笑了。说说不定就因为是这样的日子,才这么干的。
我就问他这话怎么说。他就笑,说当王的,有部下、兵马、妃子、朝贡,不是很好。我无法反驳,只能再叹了口气。
我发现李啸锐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跟我就是不一样。
晚上的时候那雨一直下得很厉害,我看着都要快淹了。我就跟李啸锐说,这要怎么办,总不行看着被淹啊。李啸锐说没事,再看看。我们现在这辆是真跟坦克似的东西,密闭性也好,肯定不会被淹坏发动机。其他车要是不行,到时候再想着迁移。
我说好,就躲空间里头写日记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雨。
☆、2013年3月5日
2013年3月5日_星期三_暴雨
(黑暗年代1年3月16日)
我们现在躲进室内里来了。今天因为手受伤了,这字难看得很。我尽量慢慢地写。现在是晚上8点12分,我要算算写这么一篇东西得费我多少时间。
就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我写完昨天的日记就睡了。感觉睡了还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过来敲窗子。我刚开始还以为又是张铁过来要什么东西,爬起来才发现敲窗的是钟小哥。说前头后头的水都已经开始漫上来了,不如先赶紧找个室内二层的地方呆着,等雨过去了再说。
我就听李啸锐骂了他一句,说**不要命了!
钟小哥就在外头嘿嘿笑。我迷迷糊糊爬起来一看,发现他什么防护都没有,头上披了个衣服就跑了出来。哪里挡得住。地下又都是水漫上来,估计腿也受伤了。我赶紧开门拽他上车,舀毛巾给他擦。现在我手掌到手腕一片骨头里都还是冻的,暖不起来。
进去以后李啸锐帮我跟钟小哥都处理了伤口。我还好,只是手上一点。钟小哥整个脖子、后背还有腿上一片都白了。李啸锐给他把冻伤得厉害的地方都小心地处理了,然后把他扔在炉子旁边让他取暖。我就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往外跑也不是不行,好歹套个雨靴。
钟小哥就在那笑,说你这念叨念叨的跟个老太婆似的。我哪来的雨靴啊。难道我们的物资里头还有雨靴这东西啊?我被他呛得一愣,都想给他一拳了,可一想他是伤员,只能就忍住了。我回忆了一下,物资里头好像的确没有雨靴。我就只好说,你可以让娇娇过来说这事。
他就说那我还不是要跑一趟,哎呦别。锐哥别别。大哥大哥,班长班长,我错了别拍了。
李啸锐拍了拍他的伤口,说现在知道痛,早干什么去了。
我觉得李啸锐这人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原本李啸锐停车的那个地方是一个餐馆前头的停车场。有个不大不小的小凉棚,我们的车就停在凉棚里头。
我将钟小哥拽上车以后,李啸锐就下车去找张铁跟娇娇。门是他们仨撬开的。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里头有丧尸的尸体,被他们清到一边去了。孩子是他们一个一个抱进来的。我本来以为这些事情张铁是不管的,没想到旁人都没说什么,他也跟着去抱孩子。这家伙虽然不大说话,但是这么一看心眼倒也不坏。
所有进来的人——除了那四个已经变异进化了的——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只不过这雨没有雪来得厉害,打在身上只是骨头发冷,皮肤冻得苍白一片,倒不至于有多大的伤。除非是像钟小哥那么白痴,否则也就只需要烤个火缓一缓。
张凤兰跟王瑶脸色都白白的,嘴唇冻得发紫。但王瑶进屋子以后也只是稍微呆愣了愣,张凤兰就哆嗦着找她一块儿烧水去。我们能喝上温粥都是她们俩的功劳。
我就坐在钟小哥旁边,陪他一路发呆一路暖和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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