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得到烛龙鳞片的高云早早的起床,就要去叫北渚哥哥他们起床,最先去的是慕知与嫂嫂住的房间,昨晚因为有鳞片护体,窗户吹进来的风,高云也不觉得冷,进门后,只是看嫂嫂抱着孩子发神,问他们去了哪里,嫂嫂只说他们一大早就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高云,立马放下昨日阿七给自己做的风车,拔腿冲出门外,高云知道,他们会去集市,可这里有许多集市,他们究竟会去哪个集市,高云不知道,只知道一直沿着一条路跑。
三秋黄叶散落,路边枯草毫无生气,昨夜才下过雨,路上还有新泥,高云每跑一步,脚下就会发出“塔塔”声。
“你们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走了呢?”
“北渚哥哥,阿七姐姐,说好的,去集市,为什么你们丢下我就走了?”
“我以为,我嫂嫂好了,我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走,你们丢下了我,就像我哥哥要丢下我一样,嫂嫂不要我,你们也不要我。”
高云一跑得累了,就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那里的菌子又开了好几茬,香气徐徐飘散着,高云喊累了,哭累了,靠在一棵枫树旁,闻着香气睡着了。
梦里,高云喊着慕知“师父!”,慕知依旧冷冷的,但会时不时给高云一个微笑。突然周围开始变黑,小胖和小马,用牛粪糊在高云脸上:“我娘说了,身体脏了,就要用脏东西把脸遮起来,心臭了,就要用臭味掩盖。你就是个鸭子,还是你哥哥的专属鸭子,比娼女还不如,所以你身脏心肯定也脏。”
“我不是,我不是。”
“砰!”
一阵白色光芒将梦境敲碎,高云醒来,感觉自己身上很暖和,好像自己是被人护在手心里的一样。“我要是能拜慕知姐姐为师父就好了,小小云,你是慕知姐姐给我的,你会保护我,那就是慕知姐姐保护我对不对?”
手背没有任何反应,高云眼底的阴霾消失殆尽,高云将地上的一片枯叶捡起来,然后拿出火折子,亲眼看着它烧完,烧到手上也没有知觉,因为有鳞片护体。
本来北渚是想早起,做一路上的零嘴的,半夜被慕知告知,要走了。
几个时辰后几人便来到了磨水镇,磨水镇绕水,有一处最甘甜的泉水,北渚到一个地方,便要对周围美景美食一番探查。
“遥望昼思泉,你们可知这泉为何叫这名字?”
这两天接连赶路,阿七变成小猫儿,趴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北渚坐在屋顶修瓦,慕知通过梯子递给北渚几片瓦,“为何?”
“遥望不得只可昼思?非也非也!其实是,”说着,北渚拿上慕知递来的瓦片,“遥遥相望,可媲昼夜苦思之事,实为……”
还未说完,下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男子抱着几幅画,抽空回答:“解忧泉。”
“李兄,这解忧泉当真解忧?”
对这泉水的好奇之心不改,也不计较李乞鱼打断,“说解忧,也不解忧,只是泉水甘甜,从味觉上隐去了心里所思之事罢了。”
“若是真能解忧,我去喝一口,我的脚就不会不见天日了。”
看着李乞鱼用棉被遮住的腿,周围还被布条缠绕了好几圈,北渚看向慕知,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给他医治,像慕知这样功力不知深厚的人,多少都有些古怪。
“李兄,你这幅山茶花将垂未落,飘雪为底,凉亭古琴,香烟已燃,”北渚铺好最后一块瓦片,即使不怎么懂画,却也觉得这画有一种奇异的美感,“没有一个人,却也能感受到有人来过。”
变成黑猫的阿七,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轻轻一跳,跳到李乞鱼晒画的桌上,爪子去抓一画上面的蝴蝶,慕知破颜轻笑:“阿七,那蝴蝶是假的。”
慕知将手放在背后,凭空变出红色鸭毛绒球,“去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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