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钟,许望舒两人化好妆以后就和许父一起离开,车上,免不得被叮嘱告诫。
“今晚会有很多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一起玩就好,不要和人起冲突。”许父意有所指,林清却听不出来。
“舒舒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和人起冲突,你这人说话真是的。”她抱怨着许山衡的直男说话方式,又回过头安慰许望舒:“舒舒别怕,就当去玩儿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过来找你爸。”
在林清眼里,许山衡这个丈夫也许就像是山一样可靠,她总是很甜蜜地提起这个男人,像是依赖着大树生长的美丽的花。
许望舒裹紧身上的风衣,淡淡道:“知道了。”
城南段家,是金城很有名的豪门家族,祖上是做海运买卖的,经济开放以后就背靠着金城沿海的地理位置飞快发展了起来,积累了不少财富,唯一的缺点就是人丁不怎么兴旺,新一代的继承人也体弱多病,病歪歪的。
这次的宴会,除了要对外界宣布继承人地位以外,也许还有点相亲宴的成分。
越有钱的人,掌控的欲望越强。
许多人也许认为有钱人都讲究门当户对,资源共享,其实不尽然,在某些时候,易于掌控又貌美天真的对象所带来的好处远远要比联姻要好得多。
许望舒有备而来,却没能看见那位据说病怏怏的继承人。主家派人装腔作势地说了一通以后,就让大家各自玩乐了。
许父倒是意气风发,和人推杯换盏,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林清,很是给自己的新老婆刷存在感。
许望舒跟着他被人灌了两杯酒,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这个令人不适的场合,她很厌恶那些仗着有钱有势高高在上打量她的目光,也不想和那些心思很多的同龄人一起玩。
许望舒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懒惰,贪婪,又自私,既想不劳而获,又不想受制于人,她想要金钱权势,想要话语权,但不是以这种被当成货物一样被人肆意挑选的方式。
她总有机会拿到主动权的。
段家的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夜晚的时候徒增清冷,许望舒搓了搓手臂裙打算院子里走走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才发现四周的景色已经不同了。
夜色沉沉,即使有灯光照明,她也很难分辨出自己是走到了哪里。左顾右盼,也没看见有人经过。
她迷路了。
想了想,许望舒决定沿着小路扭头往回走。
路过爬墙月季,从拱形小门望过去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摇曳的灯火和人影,许望舒正正要过去,却听见有人说话。
捧着托盘的年轻女佣们结伴而行,话语淡淡飘洒在夜色中。
“今晚不是说要一起宣布二小姐的身份吗?怎么又不说了。”
“好像是因为少爷突然又发烧了,家主觉得不吉利,说二小姐回来了克了大少爷呢。”
“不至于吧,少爷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而且都把二小姐领回家了也不宣布身份以后怎么和外头人介绍?”
“亲戚呗。”
“啊这也太那个了,我要是二小姐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
“算了不关我们的事,反正也只是私生女而已。”
许是花园空荡,宾客们嫌冷也不会走到外面吹风,佣人们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小,许望舒躲在石头拱门后听的清清楚楚。
“私生女么?”许望舒若有所思,反而明白了这场宴会办的突然的原因。
只可惜,不是个受重视的,儿子女儿都一样,得不到宠爱的那个跟摇尾乞食的狗比较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露水愈重,她抬脚欲走,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随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
许望舒猛地回头,意料之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尖叫的欲望艰难地咽了回去,没好气地骂道:“你有病啊。”
她是真的生气了,恼怒地瞪着人,许是因为被吓了一跳,漂亮的眼睛泛着点水色。
段瑕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点。
惊吓过后,许望舒又觉得有些不对,看着段瑕身上剪裁精致的黑色套裙西装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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