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呼”一下就热起来了。
丘杉也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眼里闪耀着开心的光芒,邢博恩立即低下头,握住丘杉的手腕就要走。
这时候,她才发现,连自己的手掌都在发烫。
幸好丘杉的手腕很凉,很快便让她冷静下来。
回去路上,邢博恩半低着头,眼睛只看前方的地板。她丝毫不想和丘杉说话,也不想转头看丘杉的脸,她怕对上丘杉的眼睛。万一丘杉在笑呢?她想她一定会很快原谅丘杉,可这样真是太没尊严了,所以她坚决地不转头。
丘杉好像一下子变得很顺从,路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但这样的表象无法迷惑邢博恩,她已经认清了,她和丘杉不是一个层次的,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对策。
回到六号实验室之后,邢博恩把丘杉送进隔离间,一溜烟儿地走开,好像有可怕的东西在后面撵她似的。
可怕的东西丘杉安然地坐在床边,眼角眉梢都是笑。
一直到十分钟后邢博恩回来了,丘杉还在笑。
邢博恩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板着张脸,神态步伐又恢复从容,兀自坐在实验台前研究邢愈的实验记录。
虽然不与丘杉说话,邢博恩却认真地实行着丘杉给她的建议,坐一阵子就走动走动,喝些温水,有时也会出去久一些,与黎翰之讨论疑点。
她明白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过分着急不仅不会让进展加快,反而会增加出错的几率。但是这天在监控室外的无力感令她耿耿于怀,她迫切地想要将面前这份实验记录研究透彻,及早研制出解药,让丘杉等感染者恢复健康的对人无害的身体,让其他人不再防范他们,不再异化他们。
于是,在合理的范围内,邢博恩将自己压榨到了极点,一分一毫的精力都要完全利用起来。
丘杉理解她的心情,虽然心有不忍,却没有出言阻止,无声地支持着她。
每当邢博恩回过头,都能看到丘杉望过来的温和而蕴含力量的眼神。
就在这样漫长的注视之中,三天过后,邢博恩终于将那份实验记录补充完整。落下最后一个句点的时候,邢博恩的心情却奇异地平静。这三天她独自承受的高压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感到无比的轻快。
她放下笔,第一个动作便是回头。
丘杉的目光一如以往,穿过玻璃和空气,坚定地落在她身上。两个人默默相望,凌晨一点十二分,万籁俱寂,心跳轻轻。
邢博恩站起身,慢慢抹消了两人之间相隔的空气,又抹消了那层玻璃,来到丘杉面前。几步之间,心里那片如镜的湖面骤然翻卷起巨浪,随着一步步走近丘杉,她思路清晰却反应稍迟的大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她成功了!
也许是长久的睡眠不足让她发昏了,也许是取得成功的巨大喜悦冲散了她的神志,又也许是她开始想念那个冰凉的触感了,总之,她居高临下,伸出手,隔着布料抵住了丘杉的胸口,将丘杉起身的动作消弭于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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