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无情之猫,确也可走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毫不留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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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旭七年春。
此已是暮春时节,春红渐颓,只见得几株月季开的繁茂,怀瑾城外垂柳成荫,碧波微荡。
又是一年柳絮翻飞,只是站在城楼上的猫却变了模样儿。
原是景旭六年春,判宗海晏河清,太平安定,宗主无情欲传宗主位于亲传大弟子,云家家主——晏清,但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晏清执掌宗主之职却不担宗主之名,而宗主无情却在此之后常驻沁心阁,闭门不出。
坊间传言,无情宗主痴情于一猫,奈何终是负了那猫,从此天各一方,以至于追怀往昔,不觉悲怆至极,后又为判宗劳累奔波数载,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如今恐再难担判官位。
至于是否如传言一般,无从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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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一弟子匆匆跑上城楼来,报道:
“禀晏大人,宗主他……”
晏清一袭月纹黑袍负手而立,冷青蝉依旧站在她身旁贴身守护,而今听到无情的消息,晏清眉头微蹙,迟迟不语,周身气场便让那猫额头浸出冷汗来。
“怎么,宗主又怎么了?”
“……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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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一甩衣袖快步下城楼来,心中略有些烦躁。
不由得回想起去年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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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旭六年春。
“不好了!师姐,出事了!”
晏清顿感不妙,将手中沾满朱砂的毛笔一扔就起身出去,任由红色慢慢浸污了公文。
沁心阁。
晏清匆匆而来,四周守卫森严,见晏清来,即刻让出路来。
她在烛龙、句芒和刑天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推开了屋门。
屋内桌案上放着一个托盘,其中规整地叠放着一件黑色月纹官袍、一顶乌纱帽。
官服旁还放着一封信折,晏清将其打开,眼中竟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无措。
[晏清亲启:
判官无情,一生秉公办案、不徇私情,自觉无愧于判宗,无愧于百姓,亦无愧于心。此一生也算对得起“判官”之名。
无情此生唯负一猫,折其双翼,缚其樊笼,不得解脱,此乃我一生之憾,亦是不可补救之亏欠。
丫头,犹记当年,孤坟旁你的声声质问,唤我黄粱梦醒,而今,乃景旭盛世之年,天下太平之时,我自知身已行将就木,你亦可担判官之职,我也可卸下重担。
只苦了你这丫头。若有难处,三判官会帮你。
投笔伤情,临书惘惘。恕我怕与你相见便舍不得离去,只能狠心用此书与你绝别。]
“……”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将宗主寻回来!”
晏清说完这话,便沉默地站着,望着那空空的鸟笼,思绪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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