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公孙付了账,将法显等人带去一个地方。
法显一看墙上挂着的匾额,不由得纳闷起来。匾额上写着:“苻氏行堂”。
“行堂”就是行路人住的客栈。
“原来苻公孙是开住店的。”法显等人很快地想到这一点上来。一般来说,“公孙”是对贵族官僚子弟的尊称,刚才店小二一声恭敬的“公孙”,让法显等人误以为苻猛是个富宦子弟。
苻公孙把法显等人让进店来,说道:“这里便是鄙人开的住店,法师们要用什么,要吃什么,可以向下人要。总之,一切悉听尊便。”
“另外,诸位法师的吃用皆不必自己破费,所需一切费用都由鄙人承担,请法师权且看作是自己化缘所得。”
法显道:“多谢苻施生。”
慧景接口道:“苻施主既为汉地人氏,为何要在十余年前到焉夷来?又为何不归故士?”
符公孙脸上似有一点笑意,但是带着苦味。
他答道:“法师们可知符坚其人?”
法显道:“大燊天王府坚?莫非符施主与他有亲?”
苻公孙道:“正是,鄙人正是秦王苻坚的族亲。”
慧嵬道:“如此说来,存施主是当年随苻坚部将吕光进伐西域而到焉夷的了。”
苻公孙道:“正是。”
原来东晋太元七年九月,骁骑将军吕光奉苻坚之命,率兵十万,铁骑五千,攻伐西域诸国。苻坚知吕光时有异心,但吕光善战,又不可不用,便派了一些苻姓族亲随军西进,以便监视吕光的举动。
苻猛当时就是这样随军来到焉夷国的。
后秦生内乱,苻坚被缢杀。苻坚死后,吕光便返汉地,占据凉州,自立为王。
这时已是太元十一年的冬季,苻坚一死,吕光意在称王,故吕光回师汉地时,苻氏宗亲就很难随军回归了。
接着苻公孙又问道:“诸位法师刚从汉地来,不知凉州一带地方是何人主事?”
法显道:“战事频繁,王公替废,而生灵遭涂炭之灾。我等来时,段公业已于张掖即凉王位,敦煌太守李公暑也有自立凉王之意。二公为人素雅诚恳,而为王位之归属则二公之间难免有隙,战事似难以避免。”
“苻施主若现在要归去,路上担惊受怕之事必不会少。贫僧以为苻施主在此经营’行堂’,生活安居乐业,不回去也罢。”
苻公孙叹口气,说道:“法师所言也有道理,人生失意无南北,若鄙人返归汉地,说不定也要遭涂炭之灾。只是久居域外,难免有排遣不尽的思乡之愁。”
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法显诸僧听了之后,都默然无言。
法显等人在焉夷国一住几近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法显的内心十分焦急不安。
荷公孙为人豪爽,五个人在他的行堂里吃佳全是免费,苻公孙从未流露一丝不快之色,但法显等人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再者,法显的目的是西行,但日前手头紧张,爽中匮乏。而焉夷国人不修礼义,遇客甚薄,透过化缘也很难求到钱物。法显等人又听说前路的大沙漠更是难行,光路上所需时间就要一个多月,并且路上绝无人家,也无绿洲。
法显真是走也不行,留也不行,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一天,法显正与苻公孙讲论佛法,只听得慧景一路从外面喊了进来,“法显师兄,法显师兄……”
法显正待起身,让慧景不要过于高声,只见慧景已来到跟前说道:“宝云法师他们也来了。”
“在那里?”法显一听说,便急忙问道。
“慧应师兄和道整师兄正陪他们过来了。”慧景答道。
法显转身对苻公孙说道:“宝云法师等人也是从汉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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