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你混淆不清,你我之间,究竟谁是主,谁是仆?”
王掌柜面色微变,抿唇不语。
“便是我是非不分,胡搅蛮缠,你也只有乖乖应是的份。
何况我自有打算。
我瞧在爹爹的面子上,又念你年长,愿意多给你几分薄面,以晚辈自居。
可做人啊,还是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地位。
当真是给你一丝颜色便要给我开染坊吗?
那写手与你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当真觉得我全然不知吗!”
说罢,“啪”得一声,合上账簿,用尽全力的一掌拍在桌面。
王掌柜周身一震,心虚慌乱的视线不知该往何处投落。
徐弦月面上不显,学着秦越川往日神态,半眯眸子,紧抿粉唇,阴沉着脸,极力展现着自己“冷漠肃杀”的一面。
私下悄悄按揉着掩于袖摆下红肿的掌心。
嘶……不该用这么大力气的。
不过,她瞧那王掌柜心神不宁的样子,原本只是想诈一诈他的。
果真有猫腻。
“若真论起来,此事缘由究竟因谁,王掌柜,你应该心、知、肚、明。”
说到最后几个字,徐弦月食指曲起,重重地叩了叩桌面以示警醒。
王掌柜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好半晌,结结巴巴开口:“小姐……教训的是……”
点到为止,徐弦月将手中的素笺递过去。
“此事我只有打算,告知秋露书局发售第三部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这个,真正的第三部,即刻拿去印制。”
王掌柜有些神思不属,快速接过那一沓纸张。
只是点了点头。
徐弦月见火候差不多了,又转了话锋:
“王掌柜,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不涉及我的底线,一切都好商量。
我这人向来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最是厌恶的,便是底下人阳奉阴违!
你也莫要与我耍心机,那写手我亦是知晓,可是姓祁?”
王掌柜此时当真震惊了,倏地抬头,唇瓣几番开合也没吐出一个字。
慌乱无措的神色溢于言表。
直到此时,他才当真觉得,眼前的徐小姐似乎是不可小觑的。
“无缘无故,他会舍了我阳春书局,转投对家秋露书局?此事明显是报复!
王掌柜,此事还要我多说吗!”
王掌柜仓惶跪地,心里惴惴不安,向徐弦月辩白:“不是,是他……”
“看来,你是非要我请他过来与你对质你才肯说实话是吗!”
王掌柜像是被抽了脊骨,佝偻在地:“是……我,这位祁先生也不知攀了什么贵人,突然名声大噪……他从前也是给各个书局写些话本子的,也不见有什么……
只是自从他有了名声之后,给哪家书局写本子,哪家的生意就颇是红火。
所以……我也想请他来写,我觉得他就是因着攀了贵人,身份才水涨船高的,写的本子也未必有多好……付了定金……
待他写了之后再挑几个毛病说他不值这个钱……反正话本这个东西,是好是坏,全凭个人……我说他写的不怎么样,拒绝结款他也奈何不了我……”
说到最后,声如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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