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十三和离未的话,十三说宋宴以前不是这样的,而离未说宋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看见了十三和他的过去,那么宋宴诚然不是凡人,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或者十三的以及那个离未的身份也是个迷。
照这种宋宴对我穷追不舍奋力追杀的角度来看,抑或者我也是个迷。
摸摸了下巴,我慎重的得出了结论。
这个原本安逸的城镇如今飘荡着一股嗜血的味道,我嗅了嗅里面飘逸而出的肉香味,追着它的踪迹,终于在一家已经人去楼空的酒楼里发现了一只烤鸡。
凌乱的板凳下,厅外那茂密的香樟下,诡异的彩蝶翩翩起舞,它们就像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那群脆弱的人类。
想来,异变就是从这群蝴蝶开始,杀戮便是从宋宴开始。
我的确是饿了,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八个时辰,醒来瞧见那么一片清新的水果,着实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躲在一张桌子底下,尽兴的啃着鸡,面前正是一具安详的尸体,侧着脸的他紧闭着双目,红艳的唇瓣间正是一丝幸福的笑意,长而狭促的眉眼更是衬得他面庞如玉。也许他死前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如此,他死得极美,就像仍然在呼吸一般,富有生命。
听,仿佛除了我那多事的吧唧吧唧声,我似乎还能听见他微弱的脉搏跳动。
然后我顺着他洁白的脖颈向下看,嫣红的血在他的脖颈绽放成满眼的荼糜之美丽。
我吃得很香,很专注。
直到那具侧着脸对着我的尸体忽然睁开了眼我也惘然未觉。
我甚至还很赞同的看着他那只(侧着脸只能看见一只)黑色的眼睛点了点,果然,这具尸体还没有死。
“你倒是悠哉,看来你身上的巫毒已经被他解了。”
我神经大条根本没发现事情严重性的点了点头,心想哥们我认识你吗?
“我景肃若是因为受重伤被巫族的灵兽嚣原所害,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那具复活过来的尸体慢慢坐起身子,抬着一双黑眸紧紧的锁住我。
“啪嗒”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架掉在了地板上,出门就遇见熟人,貌似这个熟人心中还有一股极强大的怨气。
我这才想起,当日他为大蝴蝶所困,我溜走的事情。
立马向他解释道:“仙人,那日你让我去找十三,我去了可是你并没有说让十三过来救你啊!我只想着,若是哪天你不幸丧生,我们可以为你去报仇。”
天地可鉴,当日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我压根不晓得为什么我没想到找人去救他。(那是你太缺德了)
我看了看他全身上下,甚是欣慰的伸出触角拍拍他肩膀,欣喜道:“景肃殿下,你没事就好。”
景肃黑着脸看着他玄色衣物上的一块圆形的油渍,又抬眸看了看我。
顿时,肃杀之气弥漫在了我的周围,我尴尬的收回了触角,却没想到他顺手一把抓住,又抓住了另外一只,用捆仙绳绑了起来。
我扭动着身体,表示反抗,他却无动于衷,淡淡说了一句:“你再动,我便将你的整个身子都捆绑起来。”
几乎是瞬间,我甚至乖巧的停止了任何动作,颇为谄媚的对他说:“景肃殿下,你牵着我的动作是否有些牢累,不如你把绳子交给我,我自个儿牵着自个儿,紧紧的跟随您。恩?”
景肃不多言语,只是猛然一拽绳子将我拉至他的身边。
我看着被缠绕的紧紧的触角,心中感慨颇深:十三口中牛逼的殿下便是这番的作为与风度吗?(你的作为和风度也好不到哪去==)
然后,大街上便是一个玄衣潇洒的男子保持者像牵着一条狗一般的动作光明正大的晃荡在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城镇上,诡异的是绳索的后面悬空,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我此番真的很庆幸自己的特殊形体,起码那些逃难的百姓用诡异的目光注视着我们的时候,我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在关注景肃的二叉。
景肃似乎并没介意这样的目光,他会时不时的拽拽手中的绳索,(你确定不是将碧央当猴耍么?=皿=)导致我头晕忽忽的。
“他三番几次的救你,我倒是觉得奇怪。”景肃将后面索性不动的我往前面拉了拉,瞥过头来问我。
“啊,你说十三啊,我和十三的感情纳比金坚,她不救我救谁呢?”我得意的答。
景肃没有理会我,仍然是出于自言自语中:“他居然会救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救一个小小精魄,他在昊天塔呆了一千年,自塔中出来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光景,如何和你深交?”
我扭着脑袋竖着耳朵细听,这次我算是听出了一点苗头,他说的人可是离未?
忽然,景肃停住了脚步,乌黑的眼睛像要看透我,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唇缝间溢出,让我浑身打了个颤。
“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是谁?我、我、我就是碧央啊,一只天然废柴的小精魄啊!”我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眼中的盛气吓坏了我。
很快,景肃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勾了勾嘴角,“说得也是,你倒是一只无用的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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