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牵动嘴角。“娘不哭。”她抹去泪。“娘好累,娘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玩儿吧!”
“可凤儿想陪娘。”她揪着眉。
母亲叹口气,一脸哀伤。
见状,她不安地抿了抿唇,深怕自己的不听话会。伤了娘的心。“凤儿到花园去,娘若伤心就叫凤儿进来。”
“凤儿好乖。”母亲眼中含泪的说。
她边走边回头看母亲,依依不舍……
她坐在殿外的阶梯上,深怕母亲唤她的时候她没听见,所以不敢离开。
她用双手支着下巴,望着阶梯下的士兵,他好像是新来的,是个生面孔。
正想走下阶梯去瞧他时,她忽然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她转过头,瞧见白烟从殿内冒了出来。
她直觉地便想到了娘。“娘、娘——”她大叫着往里头跑。
大火在她的眼前漫开,像吐信的舌,烫人的火焰后是母亲形单影只的身影……
“不……不……”
凤翎在梦中不安地呓语着,而后忽地睁开眼,呼吸急促,有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一会儿才记起在渡船人家这儿借住。
她转过头,莺莺就睡在她的身边,呼吸深沉,睡得很熟,她觉得头昏脑胀,于是坐起身子,抚了抚额头,感觉有些热度。
她掀开被子下床,小腿上隐隐的疼痛让她蹙起眉,一室的漆黑让她只能摸索着前进。她走出房间,来到小厅,却不小心碰着了长凳,她轻呼一声,脚趾撞得发疼,她顺势坐下,吐了口长气。
外头的雨似乎缓了些,滴滴答答的打在屋檐上,使人觉得心安。
凤翎拉紧外衣,手指揉着太阳穴,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喉咙也很痛,为什么她会梦见母亲……
“不舒服吗?”
低沉的声音让她抬起头,她在黑暗中找寻他的位置。“你真是神出鬼没。”她在黑暗中微笑。“你总是能知道我在哪儿。”
“属下听见声音,所以出来查看。”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向来保持警戒。
凤翎感觉到他的靠近,她叹口气。“看来是要发烧了。”
“属下立刻去请大夫。”
“这么晚了,上哪请大夫?”
“属下会找到的。”他的声音冷硬。
她因他的话而微笑。“你想把人强掳来吗?”
他没回答。
她浅笑出声。“别扰民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公主身子不适,便应该要好好歇息。”
她微扬嘴角。“我也想休息,可脑子停不下。坐吧!别站着,这儿就咱们,不用拘泥这些主仆之礼。”在她心里,她从没拿他当下属看待。
瞿溟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最后仍是在她的身边坐下,她现在身子弱,他不想为了这些小事与她僵持不下。
“瞿溟,你爹娘的感情好吗?”她突然问,偏头看着他。
她的问题让他诧异,一会儿才道:“就像一般的夫妻。”
父亲在他十岁那年过世,他惟一存着对他的印象,就是他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辛劳的维持一家子的生活,最后终于病倒。
“一般的夫妻都是怎么相处的?”她又问。“他们都聊些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露出一抹浅笑。“平常的琐事。”
“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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