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几年未见文翰兄了,文翰兄与家中人可好?”周弘也不客气,坐下就问起了杜怀山的情况。
“家师一家身体一向康健,有劳世叔挂念。”
周弘点头,随后改变话题:“时势运也,文翰兄仕途不畅,但有如此高徒,此生何憾!”
“世叔谬赞小侄了,小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掌书记和御医。”
周弘一脸的笑意:“子涵大才老夫早有耳闻,这次战胜朱玫豪取京师,有大将军在身后,前途自不可限量,老夫恭贺子涵了!”
“多谢世叔吉言,小侄也就是取巧而已,还不是依仗左大将军雄师之厉,哪里有什么大才!”陈墨躬身一礼。
“足智多谋,运筹帷幄,难得子涵如此谦逊,文翰兄收的好弟子啊!”周弘忍不住感叹起来。
周弘不停的夸奖,陈墨能够理解周弘现在贴上来的那种心情。陈墨继续谦虚,不过这些恭维和场面话不是他需要的,他还是最期待后面的对话。作为商州团练副使,周弘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他一定要了解一下。
“这两日听说子涵在查问淑妃家人被杀的事情,不知可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还没等陈墨往上面说,周弘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陈墨一阵惊喜:“世叔,正是淑妃让我详查此事,淑妃的家人之事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听穆刺史和一些人说,当时是因为匪乱造成的意外,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查一查,总要给淑妃一个交代。”
周弘面不改色:“官面上是这样,不过,总是淑妃交代的事情,子涵还是应该详细问询一下。我记得那件残事后我的一个手下说,在淑妃家人遇害的前两日,与我同样职司的另一名团练副使宋崇义曾经带一些士兵出了商州城,具体干什么却不得而知。这也许对子涵有用,暗中查一查未尝不可。”
这可不是也许!
周弘等于给陈墨指明了道路,让他有了目标。
陈墨不知道周弘为什么敢这样做?一州的刺史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团练副使惹得起,这位老师的同年不应该是因为交情冒然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什么依仗或者目的,很耐人寻味!
“多谢世叔指点,小侄本来想去商州一行,看来暂时还是不要去为好。”
感谢的话简单,这说明陈墨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周弘微微一笑:“子涵的士兵很强,但还是要注意。几天来镇中和周围到处有人在走动,宋崇义就在军中,这次商州来了两千多团练,其中我带领千人,子涵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小侄承世叔之情,这件事还要等淑妃把家人的骸骨移走之后再行办理。”
陈墨的意思已经表露出来,暗中调查出结果的可能性很小,他已经做好了万一没结果就动武的准备。而动手的时机必须是在孟淑妃离开三里河镇之后,否则孟淑妃出了问题他根本无法承担。
事情办完了,周弘也不再耽搁,他起身告辞。
送走周弘,陈墨立刻吩咐手下去想办法了解一下周弘这个人。穆同参与的可能性很大,但空口无凭,陈墨可不敢百分百信任周弘,如果这是一个有心人借机施展的圈套,他可就溴大了。作为当地名人,周弘的讯息很好打听。当打探消息的士兵回来,陈墨明白了周弘的意图。
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和商州刺史穆同有关了,周弘没有明说,但陈墨相信他应该知道更多的内幕,只是因为初次见面,对自己也不了解,不敢全盘托出。
这件事最好的突破口还是在周弘身上,陈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他充分相信自己。老师远在兴元,事情有些难办了,为了避免引起穆同的怀疑,陈墨又不能频频和周弘接触。
想了又想,陈墨认为还是让淑妃出面比较稳妥,他立即起身。
孟淑妃的身体状况再一次变的不太好,完全是由于悲伤过度加剧她的病情。
“请淑妃不要过于悲伤,下官给淑妃诊诊脉,用上几副汤剂。”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是情绪剧烈波动所造成,陈墨也只能依照以前的方剂调整用药。
孟淑妃的身体变得很弱,卧床的她点点头:“那就辛苦大郎,若不是大郎,我这病。。。还有京师。。。。。。”
“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陈墨走上前,搭上孟淑妃的脉搏:“请淑妃平心静气,幸亏这次出行带着药,淑妃服用几副汤剂就会无碍。”
“我也知道这种病的缘由,可惜。。。总是无法释怀,大仇未报,现在又来到这里。。。。。。”
陈墨没有回应,他理解孟淑妃,换做谁也无法释怀,不要说大仇未报,哪怕是报了仇,终生的遗憾也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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