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清瘦修长发栗棕发青年实则坚实有力,手掌生着硬茧,那是无数场生死战斗磨砺出的勋绩。他像祈祷一般挥舞双拳,保护他的家族。
她被放下,侧身坐在窗台上,他将玻璃窗推开,她看向窗外,西西里巴洛克式的小楼林立围绕平坦广场。她感到自己的波奈特软帽被摘掉了,她扭过头,青年拿着帽子,对她笑了笑。
“耳鳍一直被压着,很不舒服吧?这会儿也没别人,不用戴帽子。”
他也望向窗外,唇角扬着柔和的弧度,“这景色很棒吧?西西里岛真的很美,我第一次来西西里时,被深深惊艳到了。”
“可惜我不能一直待在总部,下个月我就要回并盛分部了,阿武和我一起,隼人留在总部处理家族在欧洲的事务。洛蕾莱小姐,你想回并盛町看看吗?”他随口问道。
说完就后悔了。
……这样问怎么怪怪的,像是让她在那两人之间二选一……泽田纲吉不禁抬手扶额,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着实有失水准,但他真不是有意试探对方……好在对方极为单纯,也不会多想。
说点其他的,转移话题吧……泽田纲吉垂眸打量着手中的软帽,“这是茱莉亚挑的款式吧?很适合洛蕾莱小姐你呢。”
糅合着地中海气味的微热海风穿过窗户,轻轻撩动少女流金般的长发,她坐在昏暗的教堂灯光下,浅金色耳鳍泛着微闪,看起来正如蒙着深色薄纱的非人海妖。
她静静注视着他,忽而启唇。
那声音轻柔得像是缥缈的水雾,动听得像是不可思议的绮梦,奇异地蕴含着海洋的旷远与海螺的空灵,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当即凝固了。
“……ありがとう。”
[谢谢。]
这一声道谢似乎具有魔力,听到她这样说,他感到磅礴如洪水的狂喜和满足将自己吞没,仿佛他真做了莫大的丰功伟绩,收到了无数的诚挚谢意,如此的感动,如此的恍惚,灵魂似乎被洗涤得透亮,过了许久,沢田纲吉才缓缓回神,她的声音过于震撼,他一时间说话都有些不连贯:“洛……洛蕾莱小姐……你……你能说话了?”
他想起茱莉亚曾说过,洛蕾莱的声带正常,她没法说话是由于心理障碍,那么她刚刚开口,是因为她的心结解开了吧?
洛蕾莱却摇了摇头,给予了他否定的答复。
……看来她暂时还是不能正常说话。朱莉亚一直在帮她进行心理治疗,相信有朝一日,她能完全康复,和大家畅谈。
少女又看向窗外。广场在白日间有大群的鸽子出没,入夜后鸽子们便飞离,此时却有一只
落单的灰鸽,从夜空中落了下来,降在教堂的窗台上,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正低头看着它。
她向它伸出手,这形单影只的灰鸽意外地不排斥她,跳到了她的左手掌心,任由她将它托举到自己面前,用右手温柔地梳理它脊背上的细小光滑的羽毛。
“洛蕾莱小姐,你喜欢鸟类吗?”泽田纲吉问道。
她抬手将灰鸽举到窗外,它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她转首看他,灿然笑着,用力地点头。
“非常,非常,喜欢。”
她在纸上写出自己想说的话,他站在她旁边,安静看着。
“我,其实,想找一个人……”
“诶?!”栗棕发青年诧异道,“你想找人吗?是谁呢?”
“请你告诉我,你想找谁。”
“我会努力帮助你的。”
———
同一时刻,无名小岛,瓦利亚公馆。
“……队长,这颗蛋几分钟是猛颤了一下,对吧?我没看错吧?那个猛颤,不该是快破壳的征兆吗?它现在怎么又没动静了?”
通体漆黑且光滑无暇的鸟蛋,搁在一只红丝绒大抱枕上,犹如展出的艺术品。玛蒙绕着蛋飞了好几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斯库瓦罗,他满腹疑惑,头上都要长出问号了。
他们离开那座水下迷宫后,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正坐着船返回瓦利亚总部时,意外情况再次发生。——贝努,变成蛋了。
那会儿玛蒙在驾驶舱开船,弗兰在储物间找干衣服,斯库瓦罗和贝努都在甲板上。剑帝成了这起离奇事件的唯一目击者,但是他拒绝描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它呢。”白长发男人神情阴沉,瞪着那颗黑鸟蛋,“我们又没法打开它,只能等它自己破开了。”
“贝努,”玛蒙伸出小手摸了摸蛋壳,这无情守财奴的童稚声线里诡异地多了少许柔意,“你快破壳啊。”
“我还想要你和我出任务赚钱呢……唉,没了你,我去剥削谁啊?”
斯库瓦罗:“……玛蒙,你这家伙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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