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明明说是五十代!”女伙计跳起来指控大汉前后不一的说词。莫名其妙多出十代,差十代就相差几百年了好不好!
“少啰峻!”大汉恼羞成怒,吼得女伙计又躲回柜台下不敢出来。他再恶狠狠转向公孙谦,裸露的双臂又粗又壮,上头刺龙雕虎,看起来好不吓人。“这宝壶传了六十代,值不值钱不用我多说,你鉴识鉴识,看它值几万两。”虽然把估价权交给公孙谦,大汉已经将“万”字挂嘴上。
“呀,难怪我觉得无比亲切。”公孙谦恍若未闻大汉的得意,倒是露出他乡遇故知的微笑。
“亲切?”大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不解公孙谦这两字是哈涵义。
“大爷家传的宝壶,釉色、触域、质地、胚纹,与我们当铺三餐用膳喝汤时的碗匙一模一样呢。”公孙谦笑道。
“什、什么?!”大汉傻住。
“我记得,当铺里所有碗匙皆是梁家窑烧所烧制,梁家窑烧的特色在于施半釉,有流釉效果,凝脂状,如玉一般,当然,他们也能烧出美人醉那般漂亮胭脂的釉色,无论是何种颜色,他们有独特的风格,不过,梁家目前就是父子两代齐心合力经营,怎会与六十代的传家宝壶扯上关系?”公孙谦笑弯的眸,落向一脸铁青的彪形大汉。
“你、你胡说哈?是想耍赖不赔吗?!我不知道什么梁家窑烧,我的壶是古董!价值千万两的古董!”彪形大汉一口咬定。
公孙谦不知是见他一头冷汗或是全脸涨红,贴心斟杯薄荷凉茶递给他,大汉伸手去接,咕噜几口灌下。
“呀,就是这个。”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又、又怎么了?”
“大爷,瞧瞧杯子底部。”
“底部?”
大汉将茶杯左翻右翻,终于在杯底看见印记。四四方方的印记里,写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他以为是哈图案罢了。
“梁、家、窑、烧。”公孙谦好贴心地为他解读那四字的正确读法。
“你给我看梁家窑烧的印子做哈?”
“挺巧的,我正好拾到一块相似的东西。”公孙谦从满地碎片中,检起几百块破瓷中的某块,上头四方印记里的鬼画符,大汉看过,就在刚刚。
大汉倒抽凉息,怔于当场。
“程伯,烦请您走一趟梁家窒一烧,询问他们青瓷大壶一只售价多少,我们照价赔给大爷。”公孙谦交代老账房。
“好,我马上去!”老账房精神抖擞,健步如飞。
“大爷,您请稍坐,再来一杯凉茶吧?”
彪形大汉涨红脸,狼狈奔出当铺大门。
朱子夜在屏风后,将一切看进眼里,当作看戏一般,津津有味。
女伙计见凶神恶煞落荒而逃,快乐地从柜台下爬出来,清扫大厅,动作利落流畅,不一会儿,大厅恢复干净与平静。
“谦哥,幸好你正好检到印有梁家窑烧印记的那块碎片。”女伙计按住仍坪坪直跳的心窝口,松口气道。
“他带来的瓷壶,一摸便知道不是古物。”实际上,连摸都不用摸,双眼一瞟,价值立现。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故意来乱的?”
“八成也是他动了手脚,让壶摔破,以为我们就会乖乖认赔。日后,这种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你多留意些,阿义及武威会轮流守在大厅,不会有事。”公孙谦以笑容安抚女伙计的受惊惶恐。
“嗯。”听公孙谦这么说,她安心不少。
“另外,妅意与冰心都说,她们打算开始跟着你学习坐镇柜台,从明天起,你带她们一块儿招呼客人,她们不懂的,你多教她们,她们做错,你可以教训她们。”公孙谦对女伙计道。
“妅意和冰心?她们才多大?尤其是妅意……”根本就和小当家一样,是个小娃娃呀。
“总是要学的,不过是早一些罢了。”欧阳妅意她们自己开了口,谁也劝退不了,由她们去吧。
公孙谦发现朱子夜站在一旁,他视她如妹,与欧阳妅意一般,俊雅微笑。
“朱朱,你要找秦关吗?”出于直觉,也出于惯例,公孙谦问出全当铺人见到朱子夜时都会问的句子。
“我没有要找关哥,为什么我一路走过来,就有超过五个人这样问我?”朱子夜晃进当铺,公孙谦要她留心脚下是否有残瓷碎片,她才不害怕,完全没放慢步伐,仍是蹦蹦跳跳走近他。“我是来看看当铺有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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