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一看他那点滴还有好一会儿呢,她没事做,想去给他换点热水来蘸棉签擦嘴唇。可刚站起来就被他吼了:“去哪儿?!”
“你小点声,当心伤口裂开!”冯一一无奈的坐下来,解释说:“我去换点热水。你就不疼吗?喊这么大声。”
怎么不疼,他妈的疼死老子了……谢嘉树声音小了一点,但还是气呼呼的:“反正你都不听我的!我干嘛要听你的?!”
冯一一看着他那个样子,很忧愁的叹了口气。
谢嘉树听到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幼稚,可是……忍不住啊!
在她面前不自觉就会做这样的谢嘉树呢。
烦死了!谢嘉树郁闷的又降了一个声调:“给我擦把脸!”他没事找事,还生掰硬造的编借口:“我觉得我脸上有一股口水味儿……”是不是麻醉的时候张大嘴流口水了?
然后谢嘉树忽然看到他家破折号非常乖觉、而且神情中似乎带着那么一丝的心虚?
她立刻过来给他擦脸,用力之大把他脸都擦疼了。
“轻点!扯到我伤口了!疼死了!”谢大少傲娇的大尾巴呼啦啦的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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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的手术不是沈轩主刀的,但是作为院长他还是得跟着主刀医生前来查房,以表示医院对VVIP客户的重视。
不过VVIP客户和沈院长显然是相看两生厌。
谢嘉树的主治医生赞美了谢嘉树的身体素质和手术情况之良好,然后叮嘱说:“手术之后的六个小时最好是平躺静卧……”
沈院长在一边通俗易懂的解释:“你老实点,别动来动去。”
谢嘉树暗自翻了个白眼。
主治医生继续说:“六个小时以后可以尝试侧卧姿势,以促进肠蠕动……”
沈院长继续简单粗暴的旁白解释:“刀口疼也忍着,一定得动。”
谢嘉树忍耐的去看冯一一,用目光告状。冯一一为了安抚他伸手轻轻抚摸他手背,谢嘉树爽了,用眼神蹭蹭她,然后又用眼神去挑衅沈轩。
主治医生在说:“……肠蠕动之后,可以开始进一点流质食物。”
沈院长笑眯眯:“就是说你放屁以后才能吃东西。”
完美的谢大少怎么会做放屁这么不雅的事情?!谢嘉树捂着刀口就要扑下床和愚蠢的人类打架,冯一一眼疾手快按着他,嘴里连忙的答应着说:“知道了,医生,我都知道了!”
唯恐刀口不裂的沈院长总算离开了病房。冯一一给谢嘉树盖好被子,心疼的念叨他:“扯到伤口了吧?你都疼出汗来了。”
谢嘉树忍耐的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冯一一摸摸他额头,想了想,说:“我去问问护士长,看能不能拿温水给你身上擦一擦。”他那么爱干净,身上潮叽叽的肯定会觉得不舒服极了。
可谢嘉树睁开眼睛说:“我不擦。你哪儿也不能去。”
刚才徐承骁说要带她回去录笔录,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并且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态度才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他不想她离开他身边,半步都不想。
冯一一心里软的直冒泡泡,覆着他额头的手往下遮在他眼睛上,然后她俯身在他干裂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谢嘉树满脸的不适顿时烟消云散。她手一直没有拿开,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能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松开了,还往上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当你那么小的一个动作就能影响一个人的心情,还是谢嘉树那样的人,恐怕你也会像冯一一此刻吧?既感动、又心痛。
“嘉树,”安宁如梦的时光里,冯一一轻声的问他:“你在美国的时候曾经过得很不好是吗?沈轩说你的胃以前就大出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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