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向文玘打量去,看他的衣衫谈吐和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深眸,心想,这八成是个贵族子弟。
“小公子,要说起这布妨图,这东西可在唐府哩,您不该到这儿来问询。”
在唐府?怎么会?无忌说过,唐将军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为何会在唐府?”
“这不是前几日那唐府小公子传出的消息吗?公子岂会不知?”
唐府小公子…真是奇怪…文玘凝眸深思。
“大人这几日多加留心那些可疑之人。若有异变,立即上报。”
“是,公子。这些小事您就甭操心了。”说着便领着那队人马走向那城头。
小事…有人觊觎布妨图难道是小事吗?他眉尖微蹙。
转眸间,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是那日与突厥人一起的汉人?!
仅相视那一刻,那人拔腿就跑,还没等文玘抬脚便已溜进人潮。
“别跑!”文玘也钻入人潮追去,腰侧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四顾之下竟找不见人。
“可恶,突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吗?”他攥紧拳心。
没办法,他只好走向不远处卖面的小铺停停脚。
虽然店不大,也不在繁华的闹市里,客人们却络绎不绝。他刚进店,一位店小二便擦着汗跑来:“客官想吃些什么?小店应有尽有。”
“一碗阳春面吧。”人潮中好不容易寻得一张桌子。
“得勒。”这时一对老夫妇将张望的目光定在这张桌子上。
“小公子,我们坐这儿,介意不?”老者笑眯着眼问道。
文玘心底掠过一丝抗拒,可四望人潮,自己身前的空位也算难得。
“您请。”老者扶老妇坐定,放下一个红木篮,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哎哟,方姨李伯,有几日没来光顾小店了吧?来来来,是尝尝新品还是老样子?”老妇做手势比划着,老伯开口。
“老样子吧。人老了,牙不行了,新品尝不动了。”文玘抬眸,正对上老妇和蔼的笑。
相视的那一刻,老妇瞬间瞪大了有些混沌的眼,难掩的欣喜将皱褶又堆深了几分,年迈的喉中想唤出,却发不出一个字来。老妇极力用手比划着,老伯边看边解释:“玘哥儿…你是…玘哥儿…”
文玘的心被攥紧。面前的老妇正是儿时阁楼中为他量体裁衣的绣娘,是那个会偷偷背着父亲给他绣老虎,织蜻蜓的方姨…金眸抖落下眷念,低首,敛住神色。
“抱歉,您认错人了。”
“你看看,人老眼花…”老伯赔笑道。“别再想那事了,别忘了你舌头是怎么没的…再说了,那孩子都已经死了十来年了吧,怎么可能是他呢。”
“老伯,这位大娘的舌头…”
“哎呀,甭提了。本去给个富贵人家做事,说去照顾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从此她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我们有七八年没见着。再见着她,她就已被割了舌头赶了出来。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
老伯注视的目光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小伙子相貌堂堂,这眉目确实与那国公府的夫人相像,也难怪内人会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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