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您可不要用‘不给通融’来折我的寿啊。安少,您知道我吃这行饭有多不容易么?如今您遭了危机那几个混蛋连忙拍屁股不认主,只有我老老实实的没有动一分钱呐,我能不撤销资金已经是仁至义尽,再要投入,我可要坐牢咯。”
“那真是太遗憾了。”
“安少,要我说您也有点太认真了,不就低一低头嘛,那几家银行算个屁,老爷子随便拔一根头发就够时来运转的。”
“他拔了头发,世上就没有东启了,只有帝尚。”安辰羽一脸烦躁的挂断电话,余光暗暗打量坐在一旁玩十字绣的裴然。
“你的公司问题很严重?”她到底还是涉世不深,即使面对走投无路的恶魔,也断不会落井下石。也亏她没有落井下石,否则……
“是呀,我可能要破产了。这全拜你那老想好所赐。”安辰羽笑着点燃一支烟,别人面对破产危机不是蓬头垢面就是衣衫凌乱,他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眼睛周围的确泛了一层青晕,可见他这段时间很不好过,至少睡不着觉。
“你要破产关我哥什么事……”
“哟,我说‘老相好’,你立马就想到方知墨。裴然,你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嗯?怎么一到床上就没本事了?”
“你……”
双颊瞬间酡红的几乎要挤出血,是他整天“老相好老相好”的称呼方知墨,以至于她听得耳要根子发麻,最后连脑子也麻了,才应激性的一的老相好就知道他在说方知墨。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她不害臊了!裴然又羞又恼。
“你老相好不简单啊,一早就开始挖我墙角,把我女人挖了,还要挖我养的狗。这条狗走之前还顺手牵了一根肉骨头。”安辰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在你公司上班的人就不能到我哥公司。”
“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对她招招手。
裴然一惊,以为他要发火,急忙道,“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他不对,我会替你说他的。”
“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是不是?”他的目光蓦地一凛,大有再不来我就去之势。
裴然磨磨蹭蹭半天才过去了两步,安辰羽不耐烦,起身将她拽进怀里,如同人们抱抱枕一样抱着她,听见她咳嗽,便掐灭烟头,阴笑,“宝贝,听好了,搞研究的人还的确就是不能这样。除非有东启的批准和一系列证明,否则在合同期满之前,他决不能以任何借口离职。”
听安辰羽这么一说,裴然忽然想起以前报纸上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报道,揣有大公司研发机密的人基本上一辈子只伺候一家公司,正常运作下,公司绝不会辞退他们,他们也不会辞职,这种职业需要相当的职业道德与专业素养。
如此说来……哥哥,似乎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不懂生意这一块的尔虞我诈,更不懂抱着自己的畜生也没少挖人墙角,收买机密……
“怎么不说了,再接着替老想好讲理啊?可恶的小东西!”
“我没替他讲理,我知道做错事是不对的,可是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冷笑一声,“竞标书泄露,迅灵光科不费吹灰之力捡了大便宜,你的老相好可能要狠赚一笔,赚了钱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我可是身无分文。要不我卖身给你当老公?”他的手掐着她的腰,邪笑。
“你别这样,放开我……”
“我当然会放开你。这一次,我要你求我不放手,至于答不答应,那得看我心情。”
像拨灰尘一样掸开裴然,安辰羽优雅的整理衬衫,系着袖端钻扣,熟稔的打好领带,披上西装就去公司。
出门前,他阴鸷的回眸,笑道,“宝贝,不是有事要谈么,今晚我会提前下班,做饭等我。”
……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55
穿着中长的印花围裙,细碎的樱花花瓣零零散散分布其间,衬托的裴然少了许多厨房少妇的油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像是一朵刚刚浇了水的小兰花。粘稠的粥一直在锅里熬着,掀开盖子,整个餐厅都开始飘香。
大四课程才刚刚开始,实力拔尖的同学已经按捺不住锋芒,纷纷上交了毕业作品。裴然对那副连燕为卿都赞不绝口的《普罗旺斯的回忆》很有信心,甚至感觉这副作品有望在K大“青史留名”,存入毕业生纪念馆中,运气好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确有往届的师兄师姐因为这样的运气被某某经纪人相中,而且日后发展走势很不错的,当然裴然已经有燕为卿了,也不期待什么经纪人,就是特别希望能有个什么投资人欣赏自己。
绘画是她最拿手的特长,她热爱创作热爱艺术,同时也追求有一天能通过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而不是离开了金丝笼就会饿死街头,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确实反映了裴然内心并不想依靠男人过活,而是渴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让心爱的人刮目相看的领域。
知墨对她好,也有足够两人一生都花不完的钱,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理所当然的坐享其成。除了要做一个好妻子,裴然也要努力做个用功的小女人。那种取得成就的感觉就像从前在班上考试取得前三名,然后拿给哥哥炫耀是一样的。
电话一响,就传来何教授不悦的声音,语气颇有些质问,“为什么没把作品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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