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一句话,说时尚其实就是一个轮回。我看了那么多电影,还有几十年前的电影,都没见过轮回到毛裤上的……”
封琛转头看他,见他还在挠,便道:“去擦点冻疮膏,你上次用过的,就丢在那柜子里的。”
这层楼被封琛腾出来,一小半做工坊,一大半作为训练房,屋子原本的东西就堆放在工坊角落。颜布布去打开那里的小柜,取出来封琛自制的冻疮膏。
封琛用铅笔在木头上做好标记,转头看了颜布布一眼。
“脱裤子前能不能看下场合?”
颜布布已经将那条绒裤脱到膝弯,正在往大腿上抹冻疮膏,两条笔直白皙的腿就暴露在空气中。
“反正也没有人嘛……”颜布布将那瓶冻疮膏凑到面前,皱着鼻子闻了闻,“臭死了。”
“我不是人?”
封琛反问。
“你是哥哥,算不得人。”
颜布布将两条腿上的红团都抹上冻疮膏,再提上裤子走到封琛身旁,将冻疮膏瓶递到他鼻子底下:“你闻闻,臭不臭?”
“哪里臭了?好不容易抓到的鼬鼠变异种,它的油脂熬成膏对冻疮最有效。”
封琛警告道:“你可不准去把腿上的冻疮膏洗了。”
“明明就是臭的。”
颜布布一双大眼睛斜睨着他。
“香,一股异香。”
封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颜布布:“臭,一股屁臭。”
“异香。”
“屁臭。”
封琛不理他了,埋头在木头上划线。颜布布却挖了一小点冻疮膏,陡然抹在他鼻子下方,再一股风似地往外跑。
“你说香,那你就闻个够。”
飞快的脚步声中,封琛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只慢条斯理地从旁边纸卷上扯了一段,细细地将鼻子擦干净,再继续在那木头上划线。
颜布布一口气往六楼跑,经过五楼时,比努努抬起身对他龇牙,他连忙放轻了脚步。
六楼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多了好几样家具。
沙发上铺着手织的毛毯,窗户旁有一张躺椅,垫着厚厚的兽皮。飘窗上丢着几本书和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工具和手工半成品。
靠窗墙壁上靠着张大书柜,最上面三层摆放着各种军事书籍,中间三层则全是打印出来的装订本。
那些装订本用厚白纸做成书皮,书脊上写着工整的钢笔字:低年级数学、低年级语文、中年级数学、中年级语文、高年级数学……按照从低到高整整齐齐排放着,包罗各门学科,足足占了两层。
最下面三层则是一摞摞的考试卷子,全是自己复印出来的。左边几摞卷子的内容颇为高深和专业,字体也工整飘逸,错误处还用红笔注释着正确答案。
右边几摞卷子,从低年级的数小鸭到高年级的复杂数学题都有,填写的答案从幼儿式的胡写乱画到逐渐形成自己的字体,笔画圆润,像是一个个胖嘟嘟的小球。
那些卷子上虽然写得密密麻麻,看得出做题的人很认真,却批阅着很多把大红叉,分外刺目。
这个大厅已经不再空荡,被日常用品填满,到处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屋中央的那个洞没有再遮挡,只是中间竖着一根铁杆。
颜布布跳到沙发上坐下,嘴里吩咐机器人小器:“小器,帮我放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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