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琛的声音响起。
颜布布慢慢抬头看向封琛,眼睛里全是委屈:“対不起,我又打输了。”
封琛顿了顿,问道:“用上我教你那招了吗?”
“用了,可是他太沉,我绊不倒他。”
颜布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边哭边比划,“看,我就这样去勾,但是勾不动……”
刚才打架时他没有哭,但现在见到封琛,那股伤心就再也憋不住了。
封琛走上前,用手指将他因为打架而乱糟糟的头发捋顺,问道:“他还扯你头发了?”
“嗯,扯了。”
颜布布点头。
“那你没扯他的?”
“我也扯了,可是他头发太短,我……我抓不住。”
颜布布呜呜哭出了声。
颜布布今天比昨天还要狼狈,不光耳朵上多了抓痕,就连脖子上也多了几个乌青的指印,抱着那个装了比努努的布袋,看上去无比可怜。
封琛用手指碰了碰那几个指印,黑眸深处燃着一团火。但见颜布布哭得伤心,便只说:“没事,输了就输了,今天我再教你新招式,明天绝対打得过他。”
“真,真的吗?可是今天的招式,好像就不太行。”
颜布布有些不自信。
封琛抱起他往回走,语气沉沉地道:“真的。”
待到洗完澡,吃了晚饭,封琛说要找吴优谈点事,颜布布要跟去,被他阻止了。
“我说的事是工作上的事,需要保密,你不能去听。”
颜布布如今也是工作人,便相当理解地道:“好,既然是谈工作,那我就不去了,可你要快点回来哦。”
“嗯,很快的。”
封琛出了门,却没有去找吴优,而是直接往升降机走,按下了69层的按键。
69层比65层乱得多,小孩子们在通道里追逐打闹,一対夫妻在打架,从屋子里打到屋外,封琛经过大敞的房门时,差点被飞出的一只鞋掷中。
他避开几名在通道上跳舞的大爷大妈,径直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不轻不重地叩了房门。
“是谁?”
屋里传出来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
封琛回道:“我找陈文朝的家长。”
他今天在种植园种地时就找人打听过了,小胖子叫做陈文朝。他家在蜂巢C区还比较出名,因为刚进地下安置点的那天,他母亲就因为和人争一间宽敞的房子撕扯起来,打得不可开交,结果被西联军带去了军部大楼关押,已经关了快一个月,据说还要半个月才会放出来。
屋内没了声音,也没人来开门,封琛抬手再次敲门。
在他锲而不舍地敲了快半分钟后,房门终于被拉开,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壮汉站在门口,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你好,我找陈文朝的家长。”
封琛虽然比他矮了一个头,神情却很平静。
他目光已经越过壮汉的肩膀,看到了正在桌子旁吃饭的小胖子。
“我就是,怎么了?”
陈父回道。
封琛也不迂回,开门见山地道:“我是樊仁晶的家长,你儿子总是欺负我家小孩,抢他东西,还动手打人,今天在他脖子上掐出了几个指印,其他地方也有伤痕。”
“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欺负人,那豁牙自己和我打架打输了的。”
陈文朝倏地蹦了起来,窜到陈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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