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二小聪明,肯定没问题。’我爸说,‘那行,马老师,回头我们再商量商量,喜珍,去,买点火腿肠和猪头肉,留马老师吃饭。’马老师赶紧站起来,说,‘老四啊,不了,不了,这车还等着我呢,天快黑了,下了雨,黑道儿不好走,我得赶快回了。’说着,马老师要往外走,我妈去拉马老师,说,‘你看,马老师,大老远的,来了咋能不吃饭就走呢。’马老师说,‘喜珍,我真得回去了,孩子他爸去东沟买牛了,孩子自己在家,我得赶快回去,下次再留下吃饭,啊!’马老师出了屋往大门走。
表弟:羊喝了水吃了料,开始往圈里钻,圈在我家前院儿,我对马老师说,‘马老师,躲着点,羊埋汰。’我爸和我姐把着羊圈门,一只一只的数,我领着马老师帖着墙根儿绕过羊,出了大门。我爸正数着数呢,猛的一喊,‘马老师,你留下吃个饭再走,着啥急呀?’他怕说话把数忘了,所以猛足了劲早喊完早利索。这一喊把我姐吓了一跳,说我爸,‘你今天嗓门咋这么大呢?吓死我了,数到多少了,我都忘了。’马老师听我姐说我爸,笑了一下,说,‘老四,不了,孩子自己在家呢,下次,下次再说吧,老四啊,让二小来上学啊,这孩子聪明,千万别把他耽误了。’我爸没吱声,继续数羊,他也怕把数忘了,就没再管马老师。马老师站车边儿上,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头还湿着呢,说,‘董二小啊,一定要回来上课啊,落下的课,老师给你补。’我没说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别说一学期了,就是一年的课我随便翻翻书,也一样能跟上。马老师上了三驴子,突突突的开走了,我妈在后面喊开车的,‘慢点儿开,道儿不好走,马老师,有空来玩儿啊。’我向马老师摆了摆手,马老师手捂着嘴。。。
表弟:操,那时候我心里挺###难受的,我还以为马老师不管我了呢。那天雨那么屌大,三驴子不稳当,道儿也他妈不好走,要是滑沟里了咋整?!晚上吃饭,安静的要死,谁也不说话,就我打了两个喷嚏。我一边吃,一边抬起眼睛偷偷的看我爸,他说了要商量商量的,咋不吱声呢。那天也他妈怪了,傻哥也不爸,爸,妈,妈,小儿,小儿的叫了,给他什么他吃什么。那饭吃的那个憋屈啊,直到吃完了我爸也没和我商量。我也想明白了,我要是去上学了,那羊谁放啊?地里还那么多活儿呢,我爸肯定不会让我回去上学的。吃完饭,我姐拣(收拾)桌子,我妈给我洗衣服,问我雨衣哪里去了。我说,‘放羊碰到一回子,小姑娘,我们一个学校的,她给了我一个鸡蛋,我看要下雨了,就把雨衣给她穿了。’我爸躺坑上看电视,对我妈说,‘喜珍,明天早上给二小煮两个鸡蛋带着上山。’我妈答应了一声。
表弟:第二天感觉有点发烧,肯定是下雨浇的。早饭也没吃多少,但羊还是得放的,人可以一天不吃东西,那羊一天不吃东西,几天缓不过来。我妈看着我心疼,小声对我说,要不我跟你爸说一声,今天别去了,让你姐去放。我摸了摸脑门儿说,没事儿,不炀(烧的不厉害)。我爸和我姐把羊圈门打开,羊呼拉一下跑出来,直奔着西山跑,羊自己知道道儿。我带好干粮,揣着俩鸡蛋,那鸡蛋还是热乎的。我心里想,真###好,有鸡蛋吃,放羊其实也不错,要是天天有鸡蛋吃,学不上也就那么回事儿,哈哈哈。
我:真是那么想的?
表弟:呵呵。。。
表弟:前一天下了雨,道儿不好走,比平时慢了很多,等我到了西山底下,远远看见小虹站在大石头上向我这边望,我向她挥了挥手,头有点儿晕,没力气喊。小虹啪啪甩了两声响鞭。我到了之后,和小虹一起,把羊往山沟的最里面赶了赶,里面草好,羊自己低头吃,不用管。小虹看我不对劲,问我咋了。我说,‘昨天浇到了,有点发烧,不厉害,没屌事儿。’小虹很不好意思,说,‘要是你穿着雨衣,就没事儿了,都怪我。’我说,‘不怪这个,那么大的雨,穿俩雨衣也不当事儿。’本来打算逗逗她的,实在是难受,站不住,迷糊,指了指朝阳面儿的山坡上的那几块石头说,‘到那边儿坐吧,我妈也给我煮了鸡蛋,咱俩分着吃。’小虹说,‘你今天过生日?’我说,‘操,不是,我生日比你大,早过了。’我们两个坐石头上,头晕的要死,我给小虹扒了个鸡蛋递给她,她说,‘你先吃。’我没精神,也没心思逗她了,说,‘还有,一共两个。’她接过鸡蛋,我没扒另一个,向后躺到石头上。靠,那石头让太阳晒的贼###热乎。小虹问我,‘咋了,难受?’我嗯了一声。小虹说,‘你先起来,石头硬,把雨衣铺上去。’我起来站边儿上,小虹把雨衣铺到石头上,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来放到石头后面的背阴地儿,把包叠了叠,给我当枕头,说,‘你躺下吧。’靠,其实雨衣那么薄,不管用,不过有东西枕着,倒是得劲(舒服)多了。小虹说,‘你睡一会吧,我帮你看着羊,小心点,别让长虫(蛇)咬喽。’我闭上眼睛说,‘操,它要是敢来,我他妈整死它。’
表弟:睡的迷迷糊糊的,最后被太阳晒醒的,石头上挺###炀的。我趴起来,撒了泡尿,看了看太阳,也太妈该吃饭了。小虹抱着鞭子往这边山坡爬,羊趴对面的林子边儿上打盹儿。小虹问我,‘好些了吧?’我说,‘还行,吃饭吧,你饿了吧?’小虹嗯了一声,然后去找饭盒,听她啊的叫了一声,吓的往后退,我抓起一块石头跑过去,一根长虫正往石头缝里钻,我一石头撇过去,没打着,蛇最怕鞭子,石头下面有个蛇洞,它钻进去了鞭子也没办法。再过去拿饭盒,操,没恶心死我,蚂蚁整个把饭盒包起来了,密密麻麻的。我把饭盒踢翻,里面也全是,操,这蚂蚁真###厉害。我弄了一把草,抽了半天,才把蚂蚁弄干净,饭全扣了,就是不扣,也没法儿吃了。我把饭盒递给小虹,说,操,真###背,吃我的吧。我后背嗞儿的疼了一下,不厉害,但挺###难受的,我喊小虹,‘快,看看什么东西咬我。’说着我用手往后背够,够不到,小虹帮我把衣服周(掀)起来,说,‘两只大蚂蚁。’她帮我把蚂蚁打掉,说,‘可能还有,把衣服脱了吧。’我脱掉衣服,光着膀子,抖了抖,重新穿上,说,‘你回过头去,裤子里也有。’我把裤子脱下来,果然有好几只,裤衩里也打扫了一遍。
表弟:我们俩收拾好东西,下了山坡,找了个大树根儿坐下。馒头一人一半,咸菜疙瘩一人一口,一边吃一边笑,也挺###香的。我再一摸兜儿,操,鸡蛋被我压瘪了。把壳儿摘巴干净,递给小虹,小虹不要,说,‘你有病了,你吃吧。’我说,‘操,我这叫什么###病,没屌事儿,明天肯定好,你吃吧,一天吃两个鸡蛋,到时候生个双胞胎。’小虹嘴里含着馒头,呵呵的笑。她接过鸡蛋,还是硬塞我嘴里一些蛋黄,说蛋黄有营养。。。
表弟:呵呵哈,其实放羊也不错。。。
(十八)打扑克喝凉水
(十八)打扑克喝凉水
表弟:我的那批羊得病死了两个,让长虫咬坏了一个,没治过来,也死了,还丢了一个小赖搭(劣质羊),其它的长的都挺好的,小羊长成了半大羊,半大羊长成了大羊,就等着冬天下崽儿了。绵羊大部分都在###月份反群(###),十月十一月份的也有,我的羊群里有两头大种羊,晚上就听见圈里噼里扑愣的响,忙的很,呵呵哈,白天在山上也不闲着。羊和人一样,做这事儿耗体力,这一段时间最他妈费豆子(黄豆),得保证大种羊有劲,但不能喂太多,喂太多再一喝水,弄不好会胀死,那就不划算了。白天在山上,要是看到大种羊骑母羊身上,我赶快叫小虹,‘小虹小虹,你看你看,它俩嘎哈呢!’小虹不吱声,低着头不说话,秋天风大,还凉,她的脸让风吹的红通通的,象两个大###,所以也看不出来脸红。我再指指她家的羊,‘小虹小虹,你看你看,你家的羊也整上了,加油加油。。。’小虹跑一边儿去不理我,把她羞的要死,哈哈哈,那段时间她最难过了,呵呵,她越是害羞我越是逗她,把她整的一点儿着儿也没有。要是没有碰到小虹,就只能自己看着种羊忙活,没意思。有时候小虹气急了,就在我边儿上抽响鞭,虽然从来没失手过,但我还是怕的要死。
表弟:西山沟后来又进来两帮羊,草不够吃,羊也就越赶越远。放羊的除了老羊官,就是象我和小虹这样的###崽子,大人(壮年)都在地里干活。每天我都和小虹约好,要不她自己在山里害怕,山坡上坟子很多,我和老羊官也没他妈什么好唠的,还是泡妞爽。眼看着入秋了,秋收的时候最忙,都说三春不如一秋忙,所以有的时候我还得到地里干活,也没办法和小虹一起了。把羊赶到我家地附近的山坡上,草不好,但也能对付。地里的活儿我实在是干不动,也没办法,傻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帮着干活儿了。我不爱干了,就对我爸说,‘羊吃的不好,膘儿上不来,秋膘抢不上,过了年不好卖,现在有几只大母羊带崽子了,带了崽子没膘也不行。’
表弟:大哥,其实我也不是成心偷懒,我说的也是实话,呵呵,如果一个冬天能成活二十只羊崽子,一只长成后就是三百块,那就是六千多块呀,这帐谁都会算。我爸说,‘那行,把羊远点儿赶,别吃了人家的地。’那段时间有的时候能碰到小虹,有的时候碰不到。
表弟:我不上学了,大疯子和大兵可他妈开心死了。他俩不用放羊,每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家吃完饭,就跑过来找我玩。我们村不象城里,玩的地方多,我们就是到别人家串串门儿,要么找几个人打打扑克。那时候小,兜里没钱,平时吃住都他妈在家,也没有手机,兜里最多的时候也就两三块钱,所以打扑克也很少打钱的。有的时候弹脑嘣,有的时候喝凉水。那天在大兵家,我们三个不够手,来福(大兵他爸)上瘾了,非要和我们干。大兵他妈骂他,‘你个老逼养的,没正经的,和小孩儿玩儿,还是他妈的没累着你,明天要起早去南石坑子,玩一会就行了,早点睡觉啊。’来福骂大兵他妈,‘去你个妈的,累不累我他妈知道,瞎操心,赶紧滚屋睡觉去,别他妈在这儿烦人。’我们三个呵呵笑,大疯子说,‘大娘,要不带你一个,五个人也能玩儿。’来福说大疯子,‘疯子,操,这傻老娘们儿除了干活做饭洗衣服,扑克麻将啥###玩意儿都不会。’来福晚上喝了点酒,有点冲(:四声,说话横)。大兵他妈骂骂咧咧的回东屋睡觉去了。我小声说,‘大爷,不对,还会别的,要不大兵咋出来的?’来福眯着眼睛嘿嘿一笑,说,‘你个###崽子,毛还没长全呢,啥都明白啊。’大兵说,‘爸,说啥呢,长全了,二小,脱裤子给我爸看看。’来福摆摆手,‘算了算了,就你那点东西,还是自己藏好了吧,用到的时候在后面呢,别飞了。’
表弟:那晚上打五十K,我们三个合伙耍赖,来福好一顿输啊,连喝了好几瓢凉水。最后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说,‘你们三个###崽子,玩不过你们,不玩了,操,十点了,都滚回家睡觉去。’我和大疯子嘻嘻哈哈的出了屋,大兵送我们到大门口,来福站墙根儿撒尿,哗哗哗的老半天。我小声说,‘大兵,你他妈真狠,连你自己老子都整。’大兵小声嘀咕,‘操,活###该,白天在地里把我骂了,让他多喝两瓢凉水解解气。’大疯子说,‘为啥骂你?’大兵说,‘操,我累了,往地头儿上一躺就着了,睡的正香呢,当一脚把我踢沟里了,我迷迷糊糊的刚想骂,一看是俺爸,没脾气了,他骂我,说我懒,你说我懒吗?我在家啥活不干啊?’大疯子说,‘操,我爸就不敢这样踢我,要是敢踢我肯定干他。’我说,‘你他妈彪,谁敢和你比啊,你爸敢打,国家主席你他妈没准也敢打。’来福撒完尿,喊大兵,‘行了,明天再唠,赶紧回屋睡觉。’大兵把大门锁上回屋了。那时候十点钟,全村没有几家开灯的,不象城里,一宿都有灯。那才真叫伸手不见五指呢,我和大疯子看不清道,凭感觉往回摸。大疯子胆儿小的要死,拽着我的衣服,说,‘二小二小,慢点儿慢点儿。’经过赵老三家门口,他家的大狗汪的一声,给大疯子吓的差点尿裤子。大狗汪汪的叫,听赵老三在屋里喊,‘谁呀?’然后灯亮了。他还以为是谁来偷东西呢。我小声对大疯子说,‘快跑,狗出来了。’借着灯,能看清点儿道儿,我和大疯子拔腿就跑。我跑在前头,听后面扑通一声,我知道大疯子肯定摔了,停下来等他。大疯子追上来,说,‘操,妈的,二小,绊了一跤,好象卡牛屎上了,还热乎的呢。’我闻了闻,说,‘操,是牛屎,真###臭,离我远点儿,这么晚了肯定是谁家套牛车去偷木头了。
表弟:呵呵,第二天,大疯子换了衣服,说趴牛屎上了,是他大舅家的牛屎。我说你咋知道呢?他说他大舅偷木头让人抓住了,正到处借钱交罚款呢。大兵更###搞笑,说他爸一晚上没睡好,总去撒尿,说,‘操,我白天乐了一天,谁让他把我踢醒呢,他一整天迷迷糊糊的,总喊困,我妈骂他,你个老逼养的,让你睡觉你他妈不睡,活他妈该。’大兵狠呆呆的说,‘下次他再打我,咱再和他玩,整他。’大疯子说,‘操,那多###麻烦,给他一镰刀不就得了。’大兵骂,‘操你妈的,那是俺爹啊,不是牲口。’
我:(笑)
表弟:我说,‘操,下次打扑克赢钱的,赢你爸几个,买吃的。’大兵摇摇头,正儿巴经的,说,‘不行,喝凉水没事儿,撒几泡尿就没了,骗俺爸的钱,那不行。’我说,赢了都给你,我们不要,反正都是你们自己家的。大兵想了想说,那行。。。
表弟的工地有一段时间没有活,常住在我那里,与他接触也越来越多。我仍然鼓励他自学,他也开始背单词,记笔记。那天,我翻看他的笔记,一排记着英文单词,另一排是中文翻译。在右下角我发现了PMM三个字母,正纳闷呢,旁边的翻译让我哭笑不得……“泡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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