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7部分（第2页）

14　阳光照满戈壁（1）

水太阳阳光照满戈壁夜深的戈壁，雾辉清笼，天空的白云被时隐时现的明月织出银边，在猎猎的风中，幻化出各种形象，天空似乎垂临，皎洁无瑕的光辉从西边斜斜地射来，把红戈壁中队营院石子广场最中间的白石头国旗台、中队的标语墙、低矮的平房隐在了虚幻之中，却并没有投出多少阴影。恍恍惚惚间，似乎天上地下被装进了一个平面之中，月亮被降到了地面，国旗被升到了天空。

杨婷，我还记着你说“我呢，喜欢生活在江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我是水做的，太阳毒辣的北方的太阳会把我蒸发掉……”

我能记住自己为你沸腾的每一次心跳，记住你说给我的每一句耳语，记住与你相处的每一个小动作，你身上变幻的每一次不同的香水味。

可是，为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那么的鲜明，甚至于，我最怕的事情已经出现，我脑海中的每一个有关你的形象，你的一颦一笑，每一句情意绵绵的呢喃，都变成了公式似冰冷的回忆，从那些曾经繁花似锦般灿烂绽放的画面中，我闻到了时间过滤后的味道，各种繁明的味道尽皆褪去，回忆的画面呈现出大海退潮后，海滩上那种凌乱的冲刷过的痕迹。

但是，杨婷，我无路可退，因为我的背后是我人生的底线，退一步，我将悬空。

杨婷，你会原谅我吗？

在绝美无祷的夜色中，王响亮叹了一口气。查完哨后，回到中队。

对于王响亮的表态，说要留在中队，指导员郭明一没有说什么，虽说王响亮有和自己顶撞的先例，但是现在王响亮已经成为中队的干部，那么以前的不快只能算小事了，更何况，郭明一发现王响亮的能力确实还是很强的。

中队长路十二不同，他属于那种神人，喜欢高来高去，做事一向的疯疯癫癫，没有套路，没有法则。他看着王响亮笑了几声，语气似乎是极为得意，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掌握之内，却又有些苍凉。

听着路十二不同寻常的笑声，王响亮内心浮上一个压不下去的念头，也许自己现在的状况就是路十二一人操纵的也说不定。路十二看着王响亮，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王响亮受到了同类气息的感染，心中泛起泡沫似的一层苦涩，这是路十二苍凉笑声里飘荡着的悲伤。王响亮忽然进入了和路十二一样的精神世界，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误解自己，但是自己又说不出来。时间越久，积怨越深，心里的苦就就越难以排遣，王响亮第一次知道路十二的心境居然也没能完全平和，因为他也是一个凡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关心你嘛？不知道，你铁定不知道，因为我和你是一类人。”路十二说。

王响亮看着队长，这个自己心中默念过很多遍的“王八蛋”队长路十二，眼眶湿了，但是输了场子，咱不能输人，王响亮头一撇，红着眼睛，斜着眼和路十二对视一下，许多默契都无言地在二人之间嵌合。

“喜欢红戈壁这片天天都能照着太阳的地方，而且能在‘涝坝水’中看到最美的太阳。”

王响亮从来没有发觉，自己真正地开始喜欢这里的水，这里的太阳，这里的沙漠，这里的戈壁，这里夸张的雨水，还有这里的娃蛋，这里的中队长。

王响亮在这儿有几个朋友，是那种开始很陌生，慢慢又投契的朋友。一个是江枫，中队的司务长；一个是娃蛋。自从娃蛋眼睛红红，不知怀着何种心情对王响亮说出“排长，你放心，尽管我今年面临着退伍，但，你相信我，我会陪你战斗到最后一分钟。”就凭着最后一分钟五个字，王响亮认了这个兄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4　阳光照满戈壁（2）

王响亮尽管已经开始适应这儿的生活，但是有一点，还是有些如鲠在喉，那就是水。王响亮在中队队务会上反映了一次，这次指导员郭明一也许是真的对王响亮刮目相看了，也许是被王响亮搞烦了，反正就是一拍桌子，“老子认栽了，好，这件事，就交给王响亮一个人负责。”

老赵听出来了，这又是一个空头支票，王响亮也听出来了，这是典型的敷衍，你爱干不干，不干拉倒，我不拉着你。只不过，王响亮要的就是简单的一个我不拉着你，这就够了。

王响亮授命于指导员，自然能够在课外八小时，背着手四处乱转。战士们表面不说，但是心里都盘着小九九，如今中队喜欢背手思考的，又多了一个人，莫非这也是师承“三黑”中队长的另外一个“小三黑”，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提防的情绪。

王响亮的心里又急又烦恼，水啊水，我给你写一千首诗，你要是能给我变成纯净水，我就给你写一万首。荒诞的念头在王响亮烦躁的心中层出不穷，然而一切都显得毫无计算。

王响亮叫来司务长江枫，“司务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试坏了兄弟们的肚子，你担保啊。”司务长对王响亮的办法十分的不感冒，这是有经验教训的。

“一瓶二锅头。”

“那，我来试吧，不过，你悠着点，好歹，我也是一条人命呢！”

“晓得，晓得！来，咱们筹划一下我的阳谋。”

“哼，还有点自知之明，省的我说你了。”

“兄弟有难，关键时候，你不拉兄弟一把，兄弟还指望谁啊？来来来，咱不打嘴仗，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来。”王响亮随手在炊事班水窖前面的歪脖子树上折了一小枝，开始在地上比比画画，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构思讲解清楚，“可行性有多大？”

“我小学水平，可不敢跟你担着个风险，你说，万一，我被你毒死了，属于横死，你知不知道。可这万一要是毒不死的话，还得跟你一起去见队长、指导员挨批去。我这次好像是赔大了，不干，可行性你自己分析去，没我什么事，我可走了。”

江枫怀揣着一瓶二锅头的美梦起身拍了拍屁股，哼着“打渔杀家”唧唧歪歪地去后勤班偷嘴去了。

王响亮追着江枫的屁股喊了声：“你属驴的，你不仗义。”

王响亮派了一班、二班的人，在地上挖了一个更大的水窖，然后从司务长的库存里要来了三十条干净的棉布袋，再把它们都排在了水流的上游，一层一层地过滤“涝坝水”。

王响亮找来了自己上次外出要树苗时，顺便买回来的一点明矾，把它放到了中队的老水窖中。

一天后，王响亮终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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