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对劲!
葛新祖震惊了许久,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黎纵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具体又是怎么个不为人知法,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敢下定论。
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黎纵看起来真的前所未有的可怜。
不管是男的女的,总之先安慰黎纵要紧。葛新祖拍着他的背:“没事儿没事儿,綝州最好的外科专家全在里边了,他肯定能活,实在他要是活不过来,我……我回去再给你找十个八个,十七八个,男的女的随你挑,好不好?”
葛新祖把他拉到阳台边,按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赶紧坐下,瞧你这腹背挂彩的,衣服都染变色了,这得流多少血,得吃多少才补得回来啊,你说你……”
“不是我的血。”黎纵胸闷得难受,深吸了一口气,反倒眼前一阵黑。
葛新祖麻溜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蕉:“低血糖了吧,来,赶紧吃口甜的。”
黎纵躲开了那根香蕉。
葛新祖害了一声:“别这样啊!你是谁?綝州禁毒的一哥,别的不说,就你家那两大抽屉的功勋章,一口气能从肩膀上挨个挨个给你排到裤腰带上,衣服都能赘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来来来,吃一口。”
一哥?
功勋章?
黎纵苍白一笑,是啊,他保护过那么多人,那些人,真的好多。
葛新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比了比嘴:“不吃算了,喝水总行吧?”
“第二次了。”黎纵紧握着已经关机的卫星电话,指节寸寸发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葛新祖刚掏出水杯就听见黎纵突然开口:“什……什么第二次?”
黎纵没回答。
有很多话是无法说出口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余霆真的差点缘分,每次都是余霆在危险里苦苦挣扎,可是他总是迟到,他怎么都追不上余霆,余霆始终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葛新祖又害了一声,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了,看着黎纵这个样子,他也下不去嘴。
黎纵问他:“你信命吗?”
葛新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是他的脑子在黎纵面前一向转不过来,一脸木讷:“不是你告诉我,人定胜天?”
是啊。黎纵以前是这么认为。
黎纵一路走来,从不信命,他总觉所有的绝处逢生都不是侥幸,是他自己竭力反抗,才能回回逆天改命,可如今他有些动摇了。
他看着葛新祖:“有的人出生就站在终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衣食无忧,觅得良人幸福一生,而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烂泥里挣扎,人间疾苦一样也没放过他。”
葛新祖咧着嘴,试探道:“他上辈子八成……坏事做尽?”
黎纵斜眼看过来。
葛新祖低着头,直接闭麦。他也不知道黎纵和余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估计说多错多。
他干脆张开双臂去拥抱黎纵:“来吧兄弟!”
“黎纵!!谁是黎纵!!!”手术室的玻璃门赫然被推开,戴着口罩的护士冲了出来。
葛新祖还没抱到黎纵,就被推了个人仰马翻。
黎纵推开挡路的人:“他怎么样!??”
“病人在手术中途醒了,情绪激动说要他要见你。”
醒了???
他怎么会醒??
他为什么会醒??
黎纵顾不得那么多,冲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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