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过来,与其苏念衾是说要她来开门,不如说是他强制性地让她来迎接他回家!
凭什么?!桑无焉在电话里对程茵抱怨:“他认为他是日本男人?还要我每天在玄关点头哈腰地说‘欢迎您回来,您辛苦了’?”
虽然他在家里很有经济地位,但是也不能这样蛮横吧,她也可以养活自己的。
程茵在另一头大笑。
“你不要笑了好不好,我已经很苦恼了。”
“他自己怎么说?”
“他只字不提。”
“平时呢?”
“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生活一切正常。”
有时候,桑无焉会开门后故意将他遗忘在门外,无论是站二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苏念衾都绝不妥协。必须要重新来过:她牵他的手,他吻她的额头。
“你就把他搁那儿,看他站一晚上还横得起来?”
程茵没心没肺地说。
“我不理他,他大概真会站到天亮。”
依照苏念衾的脾气,绝对有可能。
“这叫活该。”
“我……”桑无焉苦着脸,但是她心疼。
第二个星期,桑无焉中午和社区中心的同事一起吃午饭,一个同事突然聊到大家最近接手的一些案例。
她是学儿童发展认知心理学,所以大多接触的是儿童病人。但是那个叫赵萌的要好同事却尽遇到婚姻方面的案例,说起来也是千奇百怪有些意思。
吃完饭后,赵萌依然是“唉,婚姻啊—”这句感慨结束谈话。
那天,这句听过多少次的结束语在桑无焉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共鸣,下午她溜进赵萌的工作室,将苏念衾婚后的异常行为说了一遍。
“结婚以前,我们就住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桑无焉补充说。
赵萌笑了笑:“这是一种男人的仪式。结婚以前你们只是恋人,但是婚后他要用一种方式来表达你是他的妻子了,成他生命中真正的一个部分。”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种方式?”
“他不想你忽略他。”
“难道我亲密地迎接他回家就能表示没有忽略?”
“男人喜欢以一种确切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比如他要你戴上戒指来证明你的身份,也希望用什么来表达他在你心中排在第一。这是他们的仪式。”
“那么我可以把这些理解为因为他太爱我了吗?”
“当然。”
赵萌环抱着双臂肯定地点头。
“除非和他离婚,我就要永远这么将就他?”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孩子气的。等他心灵真正成熟以后,对婚姻有了安全感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孩子气?桑无焉在回家的路上回味这三个字,同样是研究社会心理学,李露露总认为苏念衾的霸道是男人味的体现,而赵萌却说是孩子气。
男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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