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集市一路蔓延看不见尽头。每个摊位都为了争夺客源多卖点货,费劲脑汁地推销手工品,制作精良,希望跳出重围,趁着这个节日多挣两个钱。
“小姐,那个摊位好像是郑家俩姐弟。”秋桑指着前方不远处,一间肆宅旁边的小巷上,郑月面前放着箩筐,上托着一个圆形的竹簸箕,里面一排整齐摆放的绣帕和锦囊。郑阳面前则用草席垫着各种瓜果,生花盆和双头莲。
秋绿筱点点头,朝着姐弟摊位的方向走去。
姐弟俩正蹲在地上整理,余光瞧见眼前一位身着月白裙的贵小姐朝他们摊位走来,都很开心希望能卖出今日的第一件手工品,快速整理后抬头招呼贵客,看那贵人竟是秋绿筱两人都惊喜不已。
“秋小姐!竟然是你啊,腿上的伤好痊了吗。”郑月说着忙站起身来迎接,同时看清她身上的衣裙,眼里瞬间闪烁出亮光,赞叹道:“你今日穿这身衣裙真是太好看了。”
“谢谢,已经好痊。”秋绿筱看出来她眼里流露的艳羡目光,是真心夸赞,很高兴,看着俩人问道:“你们今日在这出摊吗?”不等俩人回答,弯腰拿起一个锦囊细细查看。
“太好了,秋小姐是好人,得到老天保佑定保平安。”郑阳听说她身体痊愈很是高兴,“趁今日七夕节日客人多,我和大姐来出摊卖些平时爹娘做的手工品,还有我姐绣的绣品。”
“这是郑姑娘绣的?果真是心灵手巧。”她又拿了几块绣帕仔细地查看。
“你们相识?”秋雪梅跟过来看小妹与眼前像是姐弟的俩人相谈甚欢。
“诶,大姐过来了。我之前腿受伤之时就在他们家中落脚。这位是郑姑娘,郑月,还有她小弟郑阳。我手上的绣帕就是郑姑娘绣的。”说着把手上的绣帕递过去。
郑月没想到秋小姐还记得她的名字,很是感动,听她称呼这位贵小姐,便知这位是秋府的大小姐。此时被两位贵小姐查看她的绣样绣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自己绣的,只是手艺粗鄙,难登大雅之堂,让两位秋小姐见笑了。”
秋绿筱朝她笑了笑,见大姐点头才道:“这些绣品一共多少银钱,我都要了,正好作为节礼送给府中的丫头们。你们早卖完还能好好在城中逛逛。”说着掏出散银递给郑月,“不知郑姑娘两日之后的午后时分是否得空过来独秀阁一趟。”
郑月连忙把她伸过来的银子推回去,说他们家已经受了秋小姐很多恩惠,不能再收她给的银子了。
“一码归一码,这些都是你花了心血绣出来的,我们可不能白拿。若不清楚独秀阁的位置,郑阳你熟悉这一带,两日后和你姐姐一同过来找。再不收我就要不高兴了。”秋绿筱佯装生气地劝说他们收钱。
郑阳见大姐实在无法推托,也只好开口让她收下,然后把手里所有的双头莲分别用彩缕捆成两扎,说要送给俩姐妹。
秋绿筱很欣喜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用蓝色彩缕捆的一束双头莲捧着,然后把红色彩缕那束递给大姐才道:“这就对了,郑阳做的不错,谢谢你们的花。我们还要去别处逛逛,明天记得过来。”
郑阳被她夸赞得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小声答应。
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牧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平静的眼眸,此时照映着她那笑靥如花的脸,眸色渐渐暗沉。
姐妹俩手捧着束荷花朝城东方向走去,美得如仙女出游般夺目,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吸引了一路的目光。若不是后面紧跟着的牧启和秋君影,估计有胆大的孟浪之辈直接上前问姑娘贵姓芳名了。
“绿筱!”
秋绿筱似乎听到自己名字从人群中传来,才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看去,忽地眼前出现了一个青绿色的身影。
“白薇!怎么是你!”她没想到眼前来人是方白薇,自从上次来府中看望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方白薇其实是被一些人的目光和小声议论吸引去瞧到底是何方仙女,一探谁知竟然是秋绿筱,激动得直接叫住她。这段日子她想出门都不被兄长允许,哪怕是说去秋府也不允。今日七夕女儿节,兄长休沐得空才陪她出的门。
“绿筱,好久不见,在这遇到真是太高兴了。”她说着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臂,又想起另外同行的牧启三人,才松手行礼。
“白薇,怎么只有你一人?你又自个出门?”秋绿筱见她一个人冒出来,没见有人随行。
“哦,兄长同我一道,”她转头朝过来的方向望去,挥手示意:“大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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