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了呀。”
她其实并未抱有多大的期待,在那番惨剧之后,朝仓家还能留下多少东西?
怕是早就被抢夺,毁坏殆尽。
向着父母的房间缓步前去,七实拉开了房间的门。
“没变。”
床榻,被褥,都与往昔一样。
她记得母亲一直将自己的正在用的衣物与已经不合身老旧的衣物分开放,旧的也不舍得扔掉,七实不懂自己的母亲的出生,这个美丽的女子节俭内敛,她像是山间的清泉,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却足够美好,让人偶然间的一撇就会被感动,认为她的存在很有意义,她在那里就是好的。
“母亲。”
母亲,母亲,母亲。
那个以自己性命换取女儿丈夫性命的女子,那个在七实眼里一直柔和的女子,一生最为强硬的反抗,便是对七实与隼人说的那一句“快走”。
乱世生存的意义,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变化,朝仓隼人,七实的母亲朝仓翼,他们都为自己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接下来就看她,朝仓七实的答案。
我哭了,七实哭了。
又一次流泪了,为过去的痛苦流泪。
母亲的衣服剩下不多,名贵的服饰怕是早就被幕府的士兵拿走换成了钱币。
在尘封的木箱中,她找到了母亲留下的衣物,孩提时期,少女时期,为人妇时期的衣物,鬼使神差,也不明白是着了什么魔,一直拒绝女装,对和服也是敬而远之的七实,换上了母亲还是孩子是穿过的振袖,中振袖,有些掉色,材质也不是很好,看得出母亲的过去家境可能并不富裕。
但是,很美。
衣服很美,七实也很美,坚强的七实有着男子的不屈,柔和的七实有着女子的淡雅,繁花,朝日,美到令人窒息。
“接下来,还有一件东西要拿走。”
在隼人的房间中有一个暗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也只有隼人在世时七实见过他打开过几回,凭着自己的记忆她进入了暗道。
幕府军并没有发现这里,或许是对朝仓家仅有的一点敬畏,让他们没有仔细地搜查这个房间。
七实沿着石阶向下,来到了一间石室,历代朝仓家主都被供奉在此。
墙边,挂着历代朝仓家主的佩刀,那一夜也是因为过于紧张,将这个随着朝仓家火枪技术流传下来的古剑留在了这个宅院深处
与一般的日本刀不同,这把刀身刀背都被开锋,全刃刀朝切便是它的名字,相传是可以斩断朝晖的名刀。如此名刀,少了一年多的保养,也不免黯淡。
七实摘下了这柄刀,她将将它一并带走。
回到了房间,关上暗室,她已经准备离开。
“妖,妖怪!!”
七实听见了身后陌生男子的呼喊,她立刻反应过来,这里居然还有别人。
拔刀,转身,七实冲了出去,那名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刀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住,住,住手!!我不是小偷!”男子惊慌失措。
七实被吓得不轻,她刚刚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快的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这般神速到底是不是自己可以达到的境界,可能是因为以为来的人是幕府的人,七实为了保命这一剑的确超越了自己的界限,一瞬后,她发觉自己的双脚隐隐作痛。
还好比古清十郎十郎不在此处,七实刚刚的步法与飞天御剑流中流传的步法已经极为相似,如果比古清十郎知道七实只不过从他几次的出手中便抓到了门槛恐怕也会被七实的天赋吓到。
“小偷?”
“谁是小偷?你才是吧!”脖子上架着刀,而且面对七实这样的小孩子居然还能顶嘴,真不知道该不该敬佩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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