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沉默一下,说道:“这个可真不好说了,满清入关之时,武当虽未前朝少林一般直接参与,但也有人暗中出过手的,现在满清打下了天下,都还未向武当清算过,再不听诏,难保清太祖不会新帐旧帐一起算。如果听诏,这个出头鸟,最大的叛徒的名声武当也背不起,青阳子的头,估计要白不少啊!”
这确实是相当大的一个难题,徐殊暗暗在心里琢磨,他早已不是初出大凉山的那个小伙子,对各方的盘根错节的利益得失早就学会明白算计。道门也好、佛门也罢,都跟当朝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门派的兴衰,跟当权者的支持是离不开的。一个修仙之人,除非修到锻体顶峰,否则是劈不了谷的,那就是说你一样得吃,一样得喝,而修仙之人只要未劈谷,那个吃起东西来只能说是恐怖,徐殊锻体后期之时,一顿吃个十只八只鸡轻轻松松,这些要吃的牛羊鸡鸭总不可能自己来养吧。所以,修仙之人一样离不开世俗界,而且你还得收徒传教,这些就注定,修仙门派和世俗界一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道门在历史之中,还是较少直接参与到皇权争斗当中的,不论哪个当权,都得支持道门,而佛门的兴旺那就是活生生的一部血泪史了,历史上十三罗汉保唐王、三千棍僧平乱等等都是有史有据的,并且佛门还因天下大乱站错队被清剿过几次,佛门在中原的地位,也是靠着这些一次又一次血腥拼杀争取来的,不然天天光念阿弥陀佛,哪个皇帝今生都无求了,还拜个屁的如来。
修仙之人修到徐殊这种炼神期的凶人当然不怕皇帝,但举例徐殊来说,徐殊还有门派,还有弟子,惹火了皇帝,他是跑得掉,但他的一家大小包括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铁定逃不过身分家,所以徐殊在大凉山也不得不宴请那个知府大人。另外每朝每代,皇帝总是掌握了天下最大的资源,身边也总少不了那些贪图享乐或者需求资源的修仙之人,凶猛至徐殊,也不敢说随便跑去紫禁城进出几个来回,要想那么做,徐殊所接触的人当中,可能只有天师教妖女一个人敢。徐殊法宝凶猛,法力深厚,神通也精妙,但调个十万大军来,徐殊一样杀不完,活生生累也累死他,而且修仙之人除非疯,也没人敢随意杀那么多人,因为天地之间,人身为贵,杀人灭魂一会沾惹因果,二会沾惹杀孽,这都是会影响人心境修为的。杀人这种事,不论道门佛门,可都是不提倡的。
想得这么多,这些都是这几年的见识和利益分析,但现在的事实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武当青阳子听了诏背一身骂名,他看热闹;青阳子不听诏惹火了清太祖,清太祖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更乐呵,最好还调上三十万大军攻武当,那就是道门百年第一热闹了。徐殊想到这里,呵呵一笑,说道:“青阳子肯定不会听诏。”
林峰和王文华都感到挺惊奇,林峰说道:“殊弟何出此言?”
徐殊嘿嘿一笑,说道:“虽然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外族入主中原历史上已不是第一次了,青阳子就算就此听诏,大家也就是骂骂得了,估计也没人去惹武当。但现在的武当背不得这个骂名,这些年武当隐隐有道门之的架势,如果青阳子听了这个诏,那武当数百年的图谋就算完了,青阳子背得起骂名,武当背不起啊!”
王文华点了点头,说道:“那青阳子就不担心清太祖兵武当山?”这种事情可是有过先例的,当年少林就是因为站错队,事后被大军清剿,并火烧北少林,王文华问的一点儿也不奇怪。
徐殊又道:“青阳子不会听诏,但肯定也不会得罪清太祖,估计会派下有地位的师兄秘密下山助清太祖,这是个折中的方法,大家都还可以接受。而且青阳子铁定还会拉上各大门派,大家都做了,那就没得话说了。”
林峰和王文华点点头,王文华说道:“徐真人分析得有道理,果真不愧是一宗之主。”
林峰也点点头,他也早听徐殊说了在大凉山建立了个玄清宗,他也认为,以徐殊的实力,开宗立派倒也不过分,他更没提要加入徐殊的宗派,徐殊虽然有恩于他,并且兄弟相称,但他有自己的师承。修仙之人对于国家的观念的比较淡溥,但对于师门和师承可就是非常重视了,往往都是亦师亦父,师门和传承就像是延后一般是最重大的事。林峰又道:“那螭龙地火兽为何要灭真火宗呢?”
王文华听了连忙道:“这个据我估计,螭龙地火兽应该是看上了真火宗的地盘了。螭龙地火兽本性属火,而真火宗也一直是修炼火系功法,真火宗山门所在地就是一座死火山口,那可是个修炼火系功法的好地方啊!”
修仙之人财地法侣一样不可少,没想到现在连兽都和人开始争地盘了,嘿嘿,这个天下几天之前还风平浪静,现在就成了一池浑水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出去摸点鱼了,徐殊乐呵呵的想道。徐殊想了想,说道:“这么说,这个螭龙地火兽抢了真火宗的地盘,应该暂时不会离开了哦?”
王文华看了徐殊一眼,说道:“徐真人,你难道想打螭龙地火兽的主意?虽然徐真人的法力雄厚、法宝精奇,但我认为对上螭龙地火兽还是胜算不大。”
林峰也接口道:“殊弟,我是亲眼见过这只螭龙地火兽的,不瞒你说,我在这只畜生手上绝对走不过两招,那就是说一招必死。螭龙地火兽天生体态强横,一出生就相当于修仙之人锻体顶峰,稍稍修炼就不输于你我,而且螭龙地火兽是地火双性凶兽,泰山出世的那只,早已结成了内丹了。”
徐殊也砸砸舌,这种凶兽本来就体态强横,偏偏还是地火双性,那这头螭龙地火兽趴在那里也没几个人割得开皮肉。最夸张的,还结了内丹,如果不是天生体态太过强横,这只螭龙地火兽估计早已化形。同样的妖精,恒?打死的那个鱼精跟眼螭龙地火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天生越强大的异兽越难化形,而化形之后的神通和法力当然就会越凶猛。这根本就不是凶兽,完完全全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了。不过徐殊并不害怕这些,徐殊嘿嘿一笑,说道:“这个螭龙地火兽既然占了真火宗的山门,肯定是有原因,估计也不会轻易离开了。螭龙地火兽虽猛,但比起螭龙地火兽身上的内丹和**来说,这点危险,很多人愿意冒的,这个天下,肯定不会少得了敢惹它的人,嘿嘿!”
人人都知道怪兽凶猛,动不动就要人命,但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源源不绝的去,那很简单,越凶猛的凶兽,身上的东西肯定越宝贝。莫说是螭龙地火兽,就是现条它的祖先真龙,估计也有人敢上前去碰运气,天下最疯狂的人不是疯子,而是寿命将尽的临死之人,和死比起来,王母娘娘的胸衣都有人敢偷的。如果徐殊得到这只螭龙地火兽的内丹和**,毫无疑问的就是,徐殊吞下内丹会直接法力大增,而且会得到螭龙地火兽结丹时的一丝感悟,虽说人兽有别,但天地无别,对于徐殊结丹的帮助,那可不是一点半点。而这个天下盼着结丹的人有多少?这个问题就好比你要问长江里的鲫鱼有多少!人人都说高手少,徐殊可不这样认为,他这短短几年见过的高手,估计比很多很多人听说过的还多,他也一直在郁闷,怎么自己一修仙,高手好像大白菜一样满地都是了,这只螭龙地火兽,徐殊只在心中默算了一瞬间就知道,它绝对活不过三个月。
林峰和王文华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最简单的就是王文华,当他困在锻体顶峰之后,绝仙之地都敢闯,去惹一下螭龙地火兽有什么了不起,反正都是死,让火烧死和让冰冻死哪个死得舒服些谁又说得清楚。林峰眨眨眼睛道:“殊弟的意思是,你也想去看看,顺便碰碰机缘?”
徐殊点点头,说道:“螭龙地火兽必死,这个天下愿意一搏的人太多了,这看谁能抢到这个好处罢了!”相应的实力,就会带来相应的信心,以徐殊现在实力,插一脚碰碰运气资格还是有的,更何况,徐殊从来就不是个老实的人。
林峰思考半晌,说道:“那也好,我也正想外出云游一番,那就陪着殊弟一起去碰碰机缘也罢!”育元门的两个人虽然被徐殊打跑,但来不来阴的谁都不敢保证,外出云游两年冷一下这个事情也好,更何况他可是欠得有徐殊的人情,以他们三个的实力来说,就算事不可为,只要不正面对上螭龙地火兽,保命还是有把握的。所以,螭龙地火兽虽猛,但是必死,因为它的内丹和一身宝贝,让徐殊这种人都能动心,更何况那些困在各个境界多年的人。螭龙地火兽就像是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掉进了男人堆,浑身是手也架不住狼多啊!
王文华沉默两下,他的本意可是想让徐殊回山门,试试能不能让那个成丹期的前辈解了他身上的寒毒,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王文华暗想去碰碰机缘也好,就算得不到什么宝贝,什么时候好歹也替徐殊出两回手,到时再说这话可就好说多了,寸功未有,还亏人家许多,不帮点忙哪有脸提这事。想到这里,王文华干脆的说道:“不用问我,一切都由徐真人做主即可!”
徐殊点点头,笑道:“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了,林老哥你就给问心真人回个信罢,如果他愿意与我一起去碰碰机缘也行,我们就等他;如果他不愿去,那我们明天就出,螭龙地火兽可只有一只。”
林峰点点头,让姚秋凤取过笔墨写了封回信,又让姚秋凤绑在自己养的鸽子上放了出去。泰和门本就离此不远,几个品茶议了两三个时辰的这些事情,林峰的鸽子就飞了回来,林峰取过鸽子腿上绑的短信一看,呵呵笑道:“问心真人在烧一炉丹,已到关键时刻走不开,不过问天真人听说了之后愿去,说明天一早来与我们会合。”
徐殊点点头,人多一点并不是坏事,这次可不是去偷东西,而是明抢,当然人越多越好。泰和门也是山东大门大派,份量可比他们三个都重,有了这个问天真人,别人想对付他们也得多考虑一下了。可以预想的是,这次的真火宗之行,肯定是相当热闹,这个天下的妖魔鬼怪,估计都会像闻到臭味的苍蝇一般纷纷钻出来。
第二天一早,沉浸在入定当中的徐殊醒了过来,因为他听到了飞剑的破空之声。过得一会儿,林峰和问天真人相互问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徐殊和王文华也纷纷起身来到洞府之外,却见这个问柏真人精瘦背微驼,须斑白,吊眼皱皮,一身缀云滚边白道袍,手上执着一柄拂尘,徐殊稍稍感应一下,就现这个问柏真人无限接近炼神中期。徐殊哀叹一口气,这大门派就是大门派,高手就像是泡菜坛子里的酸萝卜,一抓一大把!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几个门派掌教都疯了】………
这个问天真人眉骨高耸,眉毛高垂,鹰目如电,够不够阴险不知道,但肯定光明磊落不到哪里去。徐殊呵呵一笑,上前道:“这位可是泰和门问天真人?”
明知故问,肯定就是装逼,问天真人可不知道他,于是惊奇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何人,为何识得老夫?”
林峰急忙道:“这是我认的兄弟,姓徐名殊,道号清云真人,我们此去云南碰机缘,也是我这小兄弟为主。”
问天真人平静的说道:“哦,原来是清云真人。老夫也略懂一些相面之术,不知道清云真人是否介意我为你相上一相?”
徐殊毫不犹豫的就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多谢问柏道友了!”
问天真人细细的凝视了徐殊几息时间,才缓缓的说道:“徐真人命宫生直纹,心事重重;迁移宫丰隆,乃是有大志向之人;福德宫尖削,劳苦功高;兄弟宫细长密实,取舍有先定;疾厄宫有纹,这可是主近期有不顺之事!”
徐殊听到这里嘿嘿一笑,大家同是修道之人,说实话,哪个对于风水相道没有点认识,只不过徐殊是水得太过分了点,这些方面跟这些老狐狸是没得比。但没吃过猪肉,可并不代表没见过猪跑,眼前这个问天真人开口就是给自己算命,冒不冒失就不说了,绝不可能是因为看自己顺眼就是了。算命看相当然有道理的,先逃脱不了大的时代背景,比如徐殊这个年纪,铁定是经过了改朝换代、天下大乱,如果徐殊是平民,日子肯定好不到哪去,然后从人的面相、手相上的茧位,武人老茧在指节、农民当然在手掌、商人腿粗眉纹重,这些只是技巧,跟长相无光,用这些断定出大致职业,说话再加上点似是而非的引导技巧,再从面相和手相上判断一些基本的生理状况,比如肝疾者面黄,肾亏者面黑等,徐殊也能张开嘴就说得人心服口服。
在座可以说哪个都是对这些有了解的,而问天真人偏偏只用最简单的命宫相术,那就是说白了,要让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徐殊命宫生直纹,心事重重,这哪样的人能心事重重呢,当然是不够大方之人;徐殊迁移宫丰隆,有大志向没错,当将军的最需要什么,当然是踏脚石;徐殊兄弟宫细长密实,取舍有先定,而不是取舍有道,只能假定说徐殊在面对财宝和感情之时取什么,他的感情值多少完全是有价可定的,至于其它几宫就已经说得很明显,哪里用得着还说什么。徐殊这叫人在家中坐,贱人天上降。
林峰听得眉头直皱,王文华很想笑一下,但又觉得不合适,只得活生生的憋着。他笑的可不是徐殊,而是这个问柏真人,看人走眼的看样子可不止自己一个。
徐殊嘿嘿一笑,说道:“问天道友之言,精妙之极。正如谓三岁定终身,人之一生,万事天定啊!不过还有一点真人还未点出,昨夜入睡前我一直观自己财帛宫赤红,近日确无得清净罢了。”这个世界上,人有个相当可恨的劣根性,那就是说教别人,并享受伴随指点而来的快感,使自己达到心理**。而问天真人这个人,无疑是比那种人更可恨的一种人,那就是倚老卖老,装逼就要装到底。这个问天真人想干什么,徐殊稍稍一猜就出来了,无非是隐隐看出徐殊、林峰、王文华三个人是以徐殊为主,他现在加入这个小团伙,挟着大门大派之威,哪里能八十岁老娘倒崩孩儿,于是就想给徐殊点下马威,这已经完全越了一言不合的境界,达到了怎么看就不顺眼的地步。
徐殊在心中暗骂一句他***,这***是不是蚂蚁投胎,心眼之小,放在太阳底下都难看得见,可以想象的是,这个老头儿的弟子晚辈们过的日子有多可怜。贱人徐殊见得不少,但眼前这个可真的是又贱又贼。财帛宫赤红,在相面之术来说,就是犯小人,主口舌之争。徐殊从来不想出啥风头,那种人死得最快,但也不是随便哪来个老头儿可以镇得住的,只因为他是掌教真人,要是他今天啥事听了这个问天真人的,这个问天真人以后就可以到处说了,那个什么玄清宗掌教清云真人,你们就不用在我面前提了,一见我面就跟老鼠见了猫,我说一他不敢二,那他的玄清宗就直接可以改名老鼠宗。对小气的人,你去往大方处想那就是找罪受了。
问天真人笑道:“看相一途,与体天悟道一样,皆需积累与沉淀。小兄弟之言,老夫不敢苟同。”
徐殊嘿嘿一笑,尚未说话,林峰却抢着说了:“问天道友,我这位小兄弟可不是寻常之人。我惹上的育元门麻烦你是知道,就是我这位小兄弟以一人之力独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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