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溪没想到最后一面如此仓促。
宋千岚走了,天慢慢黑下来。
租客没来,林惟溪最后一次用钥匙开门。
房子比之前更空了,除了搬不走的家具基本不剩,除了冰箱上已经落灰的一个小狗摆件。
林惟溪盯着小狗摆件憋了下嘴,怪可怜的。
手指抹去浮灰,林惟溪坐在沙发上和黄色的小摆件对视。
没开灯,客厅地板角落的光束越来越小,空气中飘着久违打扫的细小尘埃。
林惟溪低头发了一会儿呆。楼房隔音效果一般,外面的脚步一声声沉下去,提醒着时间不早。
她并不知道这个房子租给了谁,也不清楚那户人什么时候来,窗户都开着,楼下花坛被雨水浇灌弥漫出土腥味飘进鼻子,踩烂的草叶流出汁水,林惟溪拿着小狗摆件起身。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黄色光晕使昏暗逼仄的空间暖上几分,映照着拐角窗玻璃的划痕。
林惟溪忽然注意到停在楼下的那辆眼熟黑车。
西装革履的男人,神色倦漠的少年。
有根弦在脑海中倏然震动。
“想好了?”
“这地方你能住吗。”
成年男人的气息很稳重,像是随口一问。
声音随着气流钻进她耳朵。
墙壁上的白灰,楼顶盘踞的蜘蛛网,窗台的纸屑垃圾。
林惟溪脚步停顿,楼梯缝隙中闪过一道黑色利落的身影,他手插在裤袋里,听着没所谓,懒懒地回:“别管了,反正能活。”
他扣着指骨痞里痞气地敲响银色金属扶手,刺耳的一声在楼道回响。
他嗤笑了声:“挺新鲜的。”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林惟溪得出结论。
一上一下,她左他右。
过道狭窄,他们擦肩而过。
林惟溪避无可避,他目不斜视,高挺的鼻梁和冷峻的下颚线,黑瞳冷冷的散漫,似乎已经不记得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如果林惟溪没有听见后面那句不咸不淡的取逗。
“倒是人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他掩着唇压了声咳嗽,低低地笑。
“”
她在下一层楼梯偏头。
他停在了她出来的那道门前。
“站着干嘛呢,小惟,小惟?”
“你在想什么。”
周一,雨过天晴,但空气里还带着夏季独特的湿气,林惟溪站在走廊手撑着栏杆,随便看着教学楼下的人影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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