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米琅眼睛微眯。他看见一个矮小汉子走出金丰楼,过了街,顺着街边飞快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公子,苏道山出来了。”矮小汉子禀报道。
米琅扭头看了身边的几个手下一眼。手下们心领神会,分散开来。
米琅重新把目光投向金丰楼大门。当那个一脸木讷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带着厌恶的寒意。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天生命好,拥有无数资源,却一无是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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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苏家有些麻烦了。”
晴照居,樊采颐站在窗前,目送楼下金丰楼前,苏家和米家的马车相继离开,轻轻地道。
“苏家有没有麻烦我不知道,”谢寻白端着一杯茶站在旁边,一边喝,一边用斜睨着樊采颐,“我只知道,我们怕是有些麻烦了。”
说着,他没好气地放下茶杯,问道:“小采颐,你这次出门没有先算一卦?”
樊采颐白了他一眼。
“你看,咱们费尽心血才抢来的道种便宜了别人,”谢寻白不阴不阳地道,“现在我掐指一算,如果没算错的话,这苏家的麻烦摆明了也得落到咱们头上……你不觉得冤得慌?”
樊采颐脸色有些发黑。虽然知道是小师叔揶揄打趣,但说起来,事情还真就这么回事儿。
谁知道自己只是借苏道山暂存道种,就被他毫不客气地融合了。
木已成舟,自己没办法才请示师父,捏着鼻子把这混账给收进了师门。可苏道山成了寒谷亲传,这苏家的麻烦也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寒谷的麻烦——寒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传弟子家破人亡吧?
“我估计过会儿那小子就会找过来,”谢寻白说着,摸着下巴道,“要不,让明生他们先把他套个袋子揍一顿?”
谢明生是谢寻白的侄子,也是寒谷弟子。
只不过这次他们跟着谢寻白在城外杀了一大圈,还没进城。
樊采颐没好气地白了自己这个不太着调的小师叔一眼道:“师叔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这小子过明路吧。”
对苏家来说是大麻烦,对寒谷来说,却显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用不着寒谷直接出面,只要谢寻白私底下给九大宗门来翼山城的主事人传个话就行了。
可事情简单,理由却不好找。
寒谷和苏家向来没有什么牵连,忽然之间跳出来替苏家出头,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
而且以寒谷的高度和情报渠道,樊采颐和谢寻白很清楚苏家的问题根子上就不在这翼山城里。
而是在京都!
据说有一位大人物,某天与人喝茶聊天的时候听人谈起苏家,便诧异地说了句:“苏家竟然还是世家,还以为早就没落了呢。”
这一句话,便足够决定命运了。
寒谷当然是不怕那人的,但毕竟有这么一件事横在前面,介入的理由也需要更充分才行。
师叔侄两人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其实最简单的方式,自然是这次郡考,”谢寻白道,“只不过如今看来,时间却是跟不上。”
“武道实力就不用想了,”樊采颐摇头道,“他现在是道种蕴养期。即便是当年韩骧这般的超凡天才,蕴养期也用了十二天。而其他大部分人,能在三月内度过蕴养期便算天赋卓异了。”
“我不太明白,”谢寻白摩挲着下巴道,“这小子既然有如此才华和灵性,武道技艺就不应该如此之低才是。年近十七,才九品下阶……他这些年每天都在干什么,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吗?”
樊采颐皱着眉头,也不得其解。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都有些凝固,谢寻白纤长手指在窗台上弹了一轮,问道:“他不会也是装的吧……”
“不会吧,”樊采颐有些不确定地道,“上次在马车上,他那一剑……”
少女一边说,一边蹙着眉头比划着。她之所以得了雪仙子的绰号,除了出身寒谷,皮肤白皙如雪,被江湖上的好事之人评入新秀中的四仙子之内外,也因为她气质清冽,冷若冰山。
此刻她眉头微蹙,抿着嘴唇,眼神浮现认真思索之色,一张俏脸倒是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这般刺过去,无论力道速度……”樊采颐有些迟疑,手上收回来又重复了一下,最终确定道,“只有九品实力。”
她抬头看向谢寻白:“生死一刻,他总不会还伪装吧?”
“听你这般说,倒是不太可能。”谢寻白也有些想不明白了。便在这时,他目光一凝,“那小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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